玉卮笑道:“当年小肚鸡肠的冥君将我的记忆封印之时连同你的也一块封印了,忌惮于你我之力若联手只怕能将地狱也搅个天翻地覆,不敢收押,只能封印。我在冥府当了这两百多年的碌碌小辈,而你却在人间流浪,互相忘却。现在想来也算你我一个小小的劫难。”玉卮将三川灵杖拿了出来,“只要将血滴在上面,你就能解开冥君的封印,想起有关我的一切。”
玉卮的眼神恳切,而临邛却连连后退:
“想起有关你的一切?你疯了吗?你肯定是疯了,本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本王警告你,你再撒泼耍无赖,本王立即扭下你的脑袋!”
玉卮将三川灵杖缓缓降下,一直自信又痴迷的目光蒙上一层失望。
临邛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紧,莫名其妙。
林泽皛在厨房做饭,见临邛和玉卮飘在空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由衷感叹:“哎呀,她们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傅渊颐坐在卧室里,见游炘念双手双脚都被玉卮困住,整个人缩起身子,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窝在床上,表情有些许难耐,额头上有汗,依旧昏迷着。
这间卧室在游炘念搬来之时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阳台那盆茉莉花开得如此清丽芬芳,傅渊颐走近茉莉花,轻轻嗅着。
不止是花,整间卧室甚至整个工作室里都充满了游炘念的气息。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傅渊颐心头难舍的一块血rou。
“傅小姐……”
游炘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柔着声调拉长声音,又娇弱又甜腻地唤傅渊颐。
傅渊颐指尖捏着一朵茉莉花,没回头:“你醒了?”
游炘念低低呻-yin一声,似乎傅渊颐的话提醒了她,那呻-yin带着一丝痛苦,艰难地翻身,想要挣脱手腕脚踝上的黑锁。这两副黑锁看着像团柔软的气,却格外坚固,且有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将其连在一起,让她无法伸直手脚,只能弯腰屈膝,好不难受。
被束缚的身体无法自如行动,她折腾了几下有点泄气,轻轻地“哼”了一声,再看向傅渊颐的背影。
傅渊颐的背影很安静,却有心事。
“傅小姐为什么不转过身来?”游炘念看穿了那心事,不再折腾,索性侧过身对着傅渊颐,娇声道,“脚踝好痛……傅小姐,你不帮我看看吗?”
傅渊颐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都没回头。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天人交战万马奔腾。
她见过那么多恶鬼,各个穷凶极恶面目狰狞,完完全全失去人心只顾作恶。傅渊颐甚至不把它们和人归为一类,这才能捉拿起来得心应手。
可尚保留了一两分人心的游炘念却完全是另一派作风。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恶鬼,偏偏这鬼还是游炘念。
不知道游炘念是变成恶鬼了还是成了狐狸Jing,她不转身就是不想看游炘念现在的模样,没想到没看脸没看身子,光听声音傅渊颐就觉得心里发酥发软,她的游小姐被禁锢在床上受伤又无力的模样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却也在不断自我想象。
临邛那句“没出息”在傅渊颐脑海里来来回回地飘荡,游炘念还在不停哼哼唧唧。
傅渊颐心一横,死就死吧,谁叫这是自己做的孽呢?
傅渊颐转身,从容地向游炘念走过来。
游炘念长发披散在床上,微微浮于空中,见她终于过来,一双鬼气横生却又意外迷人的双眼颇有意味地从她的脸一路往下看,脖子、胸口、小腹……
傅渊颐被她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浑身发热,心里念着佛经,坐到她身边。
游炘念靠了过来,蹭在她手背上,鼻尖从她漂亮的指骨上略过,傅渊颐微微一颤,没来得及缩手,下一刻游炘念温润的唇也一并扫过。
“疼。”游炘念抬头,无助又脆弱。
傅渊颐面如止水,将她被黑锁磨破的脚踝托起,一道被磨出血色的伤口藏在黑锁之中,傅渊颐想要用法力为她治疗,才不着力地一触,游炘念就“嘶——”地一声,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我再轻点儿。”傅渊颐道。
游炘念坐在傅渊颐面前,看她低头认真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认真细致而君子。
伤口慢慢止血,傅渊颐又拿来疗伤的符纸将它包扎。
“只要不乱动,这伤明天就没大碍……”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游炘念摁着她的肩膀,分开腿跨坐到她的身上。
傅渊颐微微往后一撤,游炘念双臂圈住她的脖子,两腿夹紧她的腰,柔软的身体非常主动地攀了上来。
傅渊颐怕她动作太大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只好扶住她的腰。
游炘念的长发有些凌乱,凌乱有些邪气。
她们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却是游炘念第一次这么主动。
傅渊颐望着她道:“你知道我的弱点却频繁进攻,这样不好。”
游炘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