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说:“还不够。你可以更强。”睦轻痕泄了力,也不再执意,她看向窗外,有一抹灰色的人影,她看着天,天很蓝,过分的漂亮,把那灰色搅浑了一些,这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模糊得让世界混沌。
她转过头,对华芷文说:“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我觉得我见到她了。”
华芷文以为睦轻痕又在幻想,不以为意的说:“那你不去找?”
睦轻痕叹了一口气,说:“我怕面对她我会疯魔。”她又望向窗外,那抹灰色消失了,那天的蓝色依旧那么蓝,并没有因为少了地面一抹灰而改变什么。
睦轻痕用手指把自己的茶杯里的茶水搅了搅,心越来越乱,她轻轻的开口,“年兮夜是女的,那不是她的尸体。”
华芷文很少喜怒形于色,却也不得不震惊的看着睦轻痕,说:“你说什么?”
睦轻痕却不重复,只是说:“你不会告诉邱少临的对不对?”见华芷文沉默,她又说:“别告诉他啊,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如果不是相信年兮夜没有死,我早就把他杀了。即使他喜欢我,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他。打仗我不会,但杀他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睦轻痕顿了顿,黯然的说:“可是我不能杀他,更何况,年兮夜是我自己弄丢的。”
华芷文平静下来,冷冷的看住睦轻痕,说:“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我不想拿华国冒险。”
睦轻痕却突然灿然一笑,对华芷文说:“楼主,如果她还活着,你找到了她,请告诉我一声,不然如果你私下动了她一根毫毛,我也会把华国弄得天翻地覆。”
“你以为你有这个能力?”华芷文不屑的看着睦轻痕。
☆、我只在乎她
睦轻痕继续笑着,说:“从你告诉我年兮夜死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以前的睦轻痕了,以前我可以为暗影楼而活,可是现在……”她脸上隐去了笑容,说:“楼主,你可以去认真查一查,我可以调动多少人。有没有资格向您提这个要求。”
华芷文一惊,她皱了皱眉,她仔细的端详着睦轻痕的表情,并没有说谎的痕迹,她咬了咬牙,说:“我竟没想过,你会有这等手段。”
睦轻痕看着窗外的杨柳,绿油油的一片,她却感受不到生机,只说:“我只是怕,如果有一天还能见到她,却不能有足够的力量,和她在一起。”
“虽然我承认你可能有一定力量与我抗衡,但你现在和我翻脸了,你的父母之仇是不打算报了吗?”华芷文眯了眯眼,并无一丝慌乱。
“仇报不报也不要紧,人死不得复生,顶多我死了之后下去给他们赔罪,最多也是我无能而已。年兮夜您最好别碰,我可不敢保证我的下一镖会不会对准您。您对我可是有恩的,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忘恩负义。”睦轻痕只是轻轻的吐出这番话,一副无关紧要的神情,脸上并非狠厉,仿佛刚刚只是说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华芷文却叹:“你就这般爱她,不惜与所有人为敌?”
“爱她?”睦轻痕咬出一个疑问句,神情带了半分的恍惚,下面的语句却如同溪水缓缓流出“我不知道,三年前失去她,我当时定然是爱她的,简直觉得天崩地裂来形容亦不足以说出心中的痛。可是三年了,她定然不是从前的她,我亦非三年前的我。我哪里敢断定我爱她。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不过是在这个世上,我只在乎她而已。”
华芷文回过神来,问睦轻痕:“刚才你不是说你以为你见到她了吗?既然你那么渴望见到她,为什么不追出去,不证实一下?”
睦轻痕脸绷得紧紧的,说:“背影相似的人,何其多。三年来,我已经失望了千百次,今日竟然会有莫名的恐惧。更何况,那人怎么会来华都?邱少临见过她的,她不会冒险来这里。”
“你在紧张什么,你在怕什么?”华芷文执起她的手,发现了手温的冰冷,于是说:“其实你和我一样。”
睦轻痕却突然甩开华芷文,说:“楼主,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没有问清楚就逃开,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对,我是怕,但我一定要找到她。”说完,睦轻痕从窗口跳出,施展着绝佳的轻功,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跃了下去。
华芷文看着睦轻痕如从天而降的白衣仙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降落凡尘。
问清楚?如果她爱我,她怎么会不给我一句解释?
睦轻痕兜兜转转,却依旧没有再见到那抹相似的背影,她缓缓走在街道上,喃喃自语道:连失望的机会也不给我了吗?
“爹,我忍不住了啦。”彦轩跳着脚,看着从容淡定的年景容,不满的说。
年景容摆摆手,无奈地说:“我不是正在找嘛,不然进一家店铺问问老板肯不肯借茅厕好了。”
彦轩翻了个白眼,还是在山上好啊,在这里怎么连个茅厕都找不到,他愤愤然的跟着年景容东转西转,年景容终于肯敲门,找了一家好心人借茅厕,彦轩迅速的溜了进去,还一边嚷着,“你答应过我的《三国志》呢,你去买回来啊,我等等去书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