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了,最近可真是不安宁呢,估计不久之后战争可能就要蔓延到这边了。”大婶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戏月,这般绝世的容颜,这般不凡的风度,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或许将来这乱世还会因她而改变一些什么。
“京城发生了宫变,估计你也是知道的。过程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是平息了太子的叛乱,皇上把太子处决了。”
“丞相呢?”戏月忍不住问道。
大婶意味深长的看了戏月一眼,“丞相下狱了。听说太子逼宫就是他唆使的。其实吧,秦国没有丞相哪里有今天的强盛,是吧?如果光靠那不问朝堂的君王,秦国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可是呢,人有了权力,就有了野心啊。”
戏月沉默的看着大婶,没有反驳,过了好一会,她才问:“那有听说年兮夜,年将军回来了吗?”
“年兮夜?喔,回不回来倒没听说,只是听说年兮夜为了换回他的夫人,把华国太子放了。”大婶叹了口气,又说:“这样的人,是个好丈夫,却不是好将军。叶城怕是要保不住了,听说兵力大半都被调回京城镇压叛变了是吗?”见戏月不回答,大婶自言自语说道:“年兮夜此举必然大失军心亦大失民心,谁还听他的?叶城若是破了,后面的几座城……快了快了。”
戏月不敢再看大婶,她非常清楚,一个国家的命运往往掌握在几个当权者的手里,军队有时候不过是武器而已。若是当权者昏庸,武器再锋利也不会用。若是当权者睿智而担当,即使是钝剑亦能磨得锋利所向披靡。
而很不幸,秦国的当权者中,皇上不作为已久,李承年有不可告人的私心,太子想谋朝串位,年兮夜感情用事,而她身不由己,其他人就算有想作为,却无法作为。
说不定,不止叶城会破,秦国很快就会亡了吧。
可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国?戏月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属于哪个国家的,她只属于自己。
只是年兮夜,你果然,爱上她了。
你明明知道后果,会让你自己一败涂地,会坏了你义父的事情,会让我难过。
你,却义无反顾。
明明会爱人,却冠冕堂皇,却当断不断,真是虚伪至极。你是无心,我却是该休了。
让大婶弄来了纸笔,戏月心里是苦涩的,想着:别顾着风花雪月,你还有责任,年大情圣。但笔下却只是公事公办的,告诉年兮夜“主上被皇上关押,速回京。”她没有提及自己。
若是让人送到将军府应该不会有人了,想到此,她只好唤来了她养的信鸽。也不知道能不能送到。不过,年兮夜应该自有决断吧,她若执意,便无人可以勉强。
作者有话要说: 会感觉场景变化跳跃吗……因为想按时间写,可是又怕没掌握好导致太跳跃……
☆、非汝良人
离开叶城已经五十里。早就看不见那城墙。
年兮夜打过无数胜仗,她亦曾以为自己可以纵横天下。过去的胜利,使她有资本骄傲,但没有人是无敌的。她知道自己太过自负了,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而她却同时接到了两个命令,义父的,秦王的,都是同一个内容:回京。那叶城怎么办,叶城的百姓怎么办?
她只好下令让百姓逃往内城避难,叶城只是在战线的最前端,而后还是有战力相对完备的城池。她派了副将在叶城镇守,还说了,如果华国真的打过来,投降吧,把损害降到最低。连主帅都放弃了,一时间人心惶惶,沿途的百姓,不要命的往京城方向逃。
年兮夜知道,京城也不安稳。年兮夜也知道她此刻走,简直是弃整个叶城不顾。游移不定之际,她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宫变了。
她要回京。一个国家若是从内部瓦解了,就没有救了。
她急匆匆的,没有做任何安排,便打算自己赶回京城。
还没到出叶城多远,她就收到了戏月的信。
要变天了。她猛然想起很多东西,她一一安排下去,包括叶城最后的抵抗部署,叶城百姓的护送……还有,让睦轻痕回华国。
将军府内的树木已经开始凋零,一派萧索的景象。院子里的落叶也无人扫了。堆叠在院子里,干枯。已经是第五天了,睦轻痕再没有见到年兮夜,府里的下人亦越来越少,浅瞳告诉她京城宫变了,是故把兵力都调回去镇压叛乱,叶城怕是快要保不住了。
浅瞳问她要不要走。将军府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就连叶城亦变得空荡,叶城的人似乎只干两件事,离开和准备离开。
年兮夜,不会回来了吗?他不要自己了吗?
睦轻痕站在门前,也不说话,她看着将军府的门口,抿着嘴唇,神情涣散,毫无神采。
府门突然推开了一些,把睦轻痕惊了惊,她盯着将军府的门,似乎要把嘴唇咬破了,再一推,门大开了,不是年兮夜。睦轻痕仿佛整个人泄了气,靠身后的墙体支撑着身体。她笑自己,还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