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毫无顾忌,无人敢拦。只是这一刻,她却突然觉得,因为里面有一个女人,所以容不下她。
戏月终是没有推开门。她把药瓶收回了怀里,已经被握得升温的瓷瓶隔着纱衣,却是灼热感,无可抵挡无边无尽的无力感,瞬间吞噬了她。
戏月想,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无可否认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手中沾满鲜血,用尽Yin谋,或许罪大恶极。只是我希望我爱你的时候,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我怎么能让你,有机会讨厌我。
叶城外二十里,已经是深秋,遍地的残叶更显萧索。有一男子站在凉亭之内,他身着黑色衣袍,拿着玉笛,眉宇间却是紧凝着的。他的身旁站着一名白衣公子,两手空空的,白色发带系着如墨的黑发,清冷的脸是过于秀气而Jing致了。若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是一名女子乔装打扮的。
他们只是兀自的沉默着,看着远处的高山,染上了几分落叶的枯黄。
片刻后,他们听见了马蹄的声音,男子回头看见了踏马而来的女子,身着青色的衣裳,长发随风飘荡,映在眼里有一种凛冽的感觉。她紧抿着唇,来到了两人跟前,她下了马,止不住的心跳和胸口略微大的起伏。
她看向男子,说:“我来了。”说罢,突然看向了澜本书身旁的白衣青年,惊疑的说:“楼主!”
楼主看着睦轻痕,帮她整了整略微凌乱的发,说:“睦,让你难过了。”
睦轻痕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蔓延而上,直到眼眶,她红了眼,生出了一些委屈,她不管不顾的抱住了楼主,哽咽着说:“楼主。”
楼主心中有些讶异,她一直认为睦轻痕是极冷的性子,却是第一次感受到睦轻痕情绪的波动,她回搂住了睦轻痕,说:“睦,没事了。”
许久,睦轻痕才离开了楼主的怀抱,她似乎有些赧,没好意思看着楼主,只低着头问,“楼主怎么会来?”
楼主并未说话,只是观察着睦轻痕的变化。原本以为睦轻痕只适合穿淡蓝淡紫色,并未想过青色如此适合她,她的眉宇间带着少女的愁丝,被掩饰得极好,只是,几乎是从小养大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她不再是无欲无求的样子了。是谁改变了她?
再看着睦轻痕若有所思的样子,发现她洁白的颈项上,系了从前没有的翡翠项链。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未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澜本书见楼主并未回答,便说:“太子被抓了,楼主只好亲自出马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睦轻痕并不清楚楼主与皇室的纠葛,只知道楼主的身份并不简单。她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但却知道澜本书寥寥几语里却是诸多隐瞒。
她看着楼主,心稍稍安定,即使如这秋叶坠落,也是落叶归根。
她只是觉得对不起浅瞳,她不知道她这一逃,浅瞳会被如何对待。
是的,她蓄谋已久,从她向年兮夜提出要出门之日起,她就在计划着,如何让浅瞳放松警惕,如何在看似随意闲逛之中,设计好逃离的路线。
只要年兮夜不在,她便可以冷静无比。不会被他刻意营造的氛围所迷惑,不会被似有若无的情愫所牵制,不会在一拿起书就听见他的声音,书页里仿佛浮现他的脸。
不久前,他拿着那本被翻得泛旧色的《三十六计》说:“过几日我就去前线了。反正也讲完了,你再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浅瞳。三个月后,我放你走。”
语气仿佛公事公办。
是第一次,他用如此冰冷的声音,与自己说话。
一点都不值得留恋。
而楼主听见澜本书的回答,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太子被抓了,我来,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太子不过是华王都不在乎的东西。
可是宁,他却是你的儿子,我如何能看着你难过和伤心。你在深宫之中,还好吗?一别多年,我已经老了,你一定,还是那个样子吧。你嫁给华起恩,你给他生儿子,你伴他终老,我可以嫉妒他一生,恨他一生,却不能害他。真是讽刺极了。
睦轻痕看着楼主,心中有所疑问,却迟疑着,她不清楚她们此行的意义,也不清楚单凭三个人,如何能救出太子。即使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人数众多的守卫。她从未和戏月有过正面交锋,她只知道这个女子的手腕了不得。
不论是浅瞳,将军府里的人,甚至是年兮夜,都对她的计谋暗自叹服。
睦轻痕未亲眼见,却早已耳闻。
楼主看出了睦轻痕眼中的疑虑,却不解答,反而是柔声细语的问她身上中了什么毒,竟会让武功暂时尽失。
睦轻痕被这温柔的话语吸引,心也软了起来,然而要提起来龙去脉,却躲不过那张脸,带着银质冷漠面具的侧脸,未被面具遮挡只能看到嘴角弯起来戏谑的半张脸,语气温柔亲吻过她额头让她看不见的脸……脑海里的影像仿佛走马观花一般飞快的旋转,愈来愈快,直到变成一条直线,直击了她最敏感的神经。放肆着,叫嚣着,让耳朵不安宁。带着令人清醒的茶香以及诱人沉醉的酒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