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丝绸一样的东西。
楚泽朔兮脑子糊成了一团,对于自己的处境理解无能。
然而事实也没有允许她思考太多,因为下一瞬,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置放进了火炉一般,全身都被火炙烤的难受,冒了热气一样,自胸口的火焰酥麻地传至小腹,烧得她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热……好热……”
呢喃着,她循着本能便攀附上了方才触到的“丝绸”。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
也许是托了这把火焰的福,楚泽朔兮终于勉强能看见自己菟丝子一样攀附在一个人怀里,视线虽还是朦朦胧胧的,却能看清那人身上的玄黑色衣裳和她脸上贴面带着的碧青色面罩。
好凉啊……楚泽朔兮模模糊糊地想着,继续把自己的身子往那人身上贴了贴,她如今就是烈日酷暑里行走的旅人,而那人冰冰凉凉的身子便像是一杯凉而甘醇的水,让她忍不住便要向她靠近,忍不住便要凑过去接触身上燃烧的火焰。
任由她在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允炀无动于衷的冷着脸继续抱着她往自己的居所前行。
还好她在这个女孩出现祭台底下出现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到桑台时半日没找着她的踪影时,觉得不对劲,寻着蛛丝马迹找了来,才没有让那个男人得手,好歹挽回了一条人命。
只是……低头看一眼怀里满面春意,双颊晕红,睛目迷离泛出水光的人,允炀头疼不已。
云梦泽中人重视子嗣繁衍,在成亲之时以防万一都会给新人双方种上些蛊,以助闺房之乐养育子嗣。
这些蛊又分两种,一种是与普通催/情/药差不离无伤的思蛊,还有一种便是她怀里抱着女孩所种的情蛊。这两种蛊,前一种可能是情投意合的双方用得多些,后一种就大都是单相思的人用得多些了。
毒物百类,蛊虫千种,这情蛊在云梦泽之中虽也算是受欢迎的那个,却也是最霸道的那个,效用比她所知所有yIn邪药物都要强劲,偏偏无药可解,只能与人合欢才能解一二,不知当日制了这情蛊的人是有多渴望子孙满堂绕膝旁,硬生生的用十九条催/情蛊虫做成了这情蛊,效用之大非寻常可比,想要既不伤身又解了这蛊的话,须得与人整整合欢七天每日合欢一个时辰才可解,否则,便要受体内蛊虫便会反噬,被吸干体内水分后死去。
对于普通郎情妾意正浓的新婚夫妇来说,这当然是助兴的良方,但对于那些被人单方倾慕,却被迫要和下蛊的人每日合/欢的人来说,这可算得上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事了。
因此,这情蛊也被人唤作毒蛊。
因为这蛊,云梦泽里从古至今就不乏逼婚的事情,虽有历代大祭司严令禁止并制了与情蛊相克的蛊来抑制情蛊的发作,却依旧是治标不治本,这样的事还是屡禁不止,情蛊的毒还是得合/欢才能解。
想到这,允炀的脸色更冷。
她自小在云梦泽内城长大,自然对于身边人的品行性格十分清楚,若让她随便从身边找一个人给怀里的女孩子解毒的话,无疑直接把这样美好的女孩子推到了火坑里,到头来可能Yin差阳错的便要害了她的性命,但若是不给她解……
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高,皮肤也像煮熟的虾一般通红,稍稍触一触怕是能渗出血来。
允炀看着怀里身子不住贴向自己的人,半晌,皱了皱眉。
也罢……也不是没有先例,还是救人要紧。
所幸今日因着喜事的缘故,长老们和护城的勇士们都去吃酒了,内城里头空空得没有什么人,允炀抱着人一路疾行,畅通无阻地便抵达了她的居所。
怀里的人可能到了极限,不住的一面嚷着热一面无意识地在扯自己的衣服,等她把人放在竹床上,脱了鞋袜,转身放好红豆珠串成的帐子后,那人身上的衣物居然完全被她自己蹭了下来,白嫩嫩的半闭眼躺在那,弯月一般的细眉紧紧皱成一团,口里嘟嘟囔囔地嚷着什么,看样子十分痛苦。
允炀自己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经验,但云梦泽大祭司一职传承了千年,个中龃龉又岂是旁人轻易明了的,是以有关如何为女子解情蛊这一事,还真有大祭司详尽地写满了一页纸流传下来,后来经过历代大祭司或明或暗地修改增添,到她这一代,将将凑成了一本书,某一日整理文书时被她随便翻了两页后便嫌弃的压了箱底。
看着眼前人越发不可收拾痛苦的模样,允炀摸着下巴琢磨着要不要去翻一翻那压箱底的书,但估计等她找着了书,这女孩子也快死了,想了想,她决定硬着头皮上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方面……也差不多吧。
此时的楚泽朔兮已经快要被体内灼灼的火烧死了。
小腹那么烫,那么热,心里也火烧的没底,虚虚的让她想要试图抓住什么来填补这股空虚感,所以,当一个冰凉的身体覆过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便攀迎了上去。
肌肤相贴的时候,那股灼热感消失了不少,楚泽朔兮不禁舒服得哼了两声,而后便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唇上碰到了什么,凉凉的,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