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骗人。”吴言怏怏道。
于是一行人只得任劳任怨地往前走。
她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块荒地,两边疯长了一米多高的野蒿,并着有黑黢黢粗壮树干的参天大树,合抱起来遮天蔽日一般覆盖了所有,只留了中间一条一米多宽的土黄泥巴路直直地通往前方。
盛夏的阳光太霸道,不过是清晨八点多的时候,便辣辣地刺人眼,空气中隐约浮过来阳光照射下野蒿的涩香,那条初时还宽敞的泥巴路越走越窄,后来竟然只能容得一人通行,还得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不被盘根错节的树枝绊倒。
从小在钢筋水泥里长大的楚泽朔兮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色,不由得兴趣浓浓,捡了根粗树枝当做拐杖,拨拉着障碍物,走得相当起劲,一个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在这样狭窄的通道里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路愈来愈宽,楚泽朔兮跨过最后一棵根枝盘绕在地上的大树,再往前踏了两步时,一道通体由树根和荆棘缠成的木门便现在她的面前。
门呈圆拱形,两边排排列列种了树,就像是护墙的篱笆一般伫立在那里,距离那圆拱门最近的右边一棵树的中间树干部分,被人削了一块正正方方的皮,打磨得异常平整,上面用黑体歪歪扭扭的写了似乎是字的东西,楚泽朔兮看了半天没弄懂,便问随着其他人赶上来的允顺,“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是我们这边的文字,写的是“云梦泽”三个字。”允顺老实答道。
“哎,这种字体我倒没见过,跟小篆很像,但却有点金文的神韵,允师兄,这是什么字体啊?”王佳遇到这样的事,平时羞涩内向的性格换了一样,眼睛放光地盯着允顺,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话音方落,吴言便有气无力的嚷道,“哎呀,佳佳你又来了,管他什么字体呢,先让我们进去吃点饭喝口水歇歇吧。我走了一路快累死了。”
允顺闻言,歉意的望了眼王佳,为吴言拿过了箱子后自己走到队伍的最前端,对后面的女孩子们笑道,“快进来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早就给爸妈打了电话,想必他们现在已经做好饭菜等我们了。”
“哦,允师兄万岁!”吴言说着,嘻嘻笑着上前扯过楚泽朔兮的胳膊就要走,允意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也扯过楚泽朔兮的右胳臂挎着,两个人当着楚泽朔兮的面怒瞪对方半天,眼看就要噼里啪啦的烧起来,楚泽朔兮冷着脸一手甩开一个,走到自从方才允顺拿走吴言的行李便一言不发的王佳旁边,对着惊讶不已的她淡道,“走吧。”
说着,拉着她跟上了等在前面允顺的步伐。
后面两个还回不过神来的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一下,默默地也跟了上去。
既然能成为旅游的圣地,寨子里头的风景自然没处说,绿荫四合,鲜妍铺地,美不胜收。
然而让楚泽朔兮惊讶的还是这里头生活的人,不像是现代社会里面的一样,过着完全古朴的生活。
房屋完全由木头竹子建成,一共三层,底部悬空,为了防火防虫,屋子上面还涂了桐梓油,家家户户的门廊前挂着些许野味和一台她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纺车,许多妇女正坐在自家门口纳鞋,不时有扛着锄头的男子经过看她们一眼时,眼里闪出一丝惊艳的光。
随着允顺一路往前走,她还发现了绕着山寨有一条小河,河里放了台水车,随着风吹吱吱地转动,旁边有几个孩子,正趴在河边弄水。
可能是谁也不忍心打扰到这样闲逸的生活,寨子里有不少像她们一样背了旅行包的游客也只是静静地走着,没有谁喧嚷出声。
一行人且观且赏,俱都感叹不已,其中尤以王佳感慨最深,“啊,好宁静啊,要不是知道我不是在做梦,我一定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古代,感觉心灵被洗涤一样干净了。”
余下的人深以为然地点头。
好笑地看着她们的反应,允顺继续领着她们往前走,等拐过了一个弯,见到迎面的第一户人家时,他兴奋的转过头,对着后面完全沉浸在美景里头的几人道,“到了,这就是我家!”
允顺的父母得了他的电话早就等在了门口,很平常的一对夫妻,楚泽朔兮之前听了允顺的话便处处留心,只她自进门来便仔细看了这云梦泽里头人的长相,并不十分出众,如今看见允顺的父亲更是面上一道长疤横贯脸颊形容恐怖,便信了允顺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虽说容貌可怖,允顺的父亲却格外的热情好客,听说儿子带了四个同学来游玩,老早就跟允顺的母亲烧好了一桌子的地道菜,又把家里的浴室冲得干干净净后放好水,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儿子和朋友回家来。
所以在看见儿子的人影后,允顺的父亲连忙就迎了上来,叫上允顺,帮着她们四个女孩子把行李放到屋子里,又赶紧叫允顺的母亲准备几双干净拖鞋和沐浴的东西,让她们几个女孩子洗澡,让几个女孩子不迭地道谢后,依言一一跟允顺的母亲去浴室洗澡。
最后一个洗完澡,楚泽朔兮正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时,浴室的门被人笃笃地敲响了。
楚泽朔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