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突然就被血色蒙住了,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大马路上滚落的肢体。
楚泽朔兮面不改色淡定的又舔了一口冰激凌,这一次从味蕾里传来的不仅有苦味,还有一点淡淡的腥味,还在疑惑着这冰激凌的味道怎么又变了的楚泽朔兮,低头一看,自己纯白nai油的冰激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
哦,应该是她离的太近,手里的东西被喷上了吧。
认识到这一点,楚泽朔兮的意识瞬间抽离,终于昏了过去。
鼻尖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耳边也嗡嗡地被警笛声吵个不停,楚泽朔兮觉得头有点晕,胃也有点抽,她好饿,可是她没有食欲,于是她眨了眨眼,醒了过来。
入眼的不是她以为的医院,也不是她异想天开的家,而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间,旁边站着的人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却有一个她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秦沐炀?”
尽管喉咙烧得很难受,楚泽朔兮还是憋出来了一句话,“你怎么在这儿?”过了片刻,踌躇又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出什么事了么?”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完美的符合了古希腊时期便问倒了万千人类的问题的逻辑: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又要去往哪里?
秦沐炀黑着脸,一板一眼的回答她,“你目前在警局,由于你晕倒在一场车祸的现场,所以被带回来问询做笔录,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儿……”
换了一个姿势站着,秦沐炀耸了耸肩,皮笑rou不笑的对她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大小姐出门不带身份证和手机却只带了本小姐的名片么?”
要不说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呢,就像楚泽朔兮完全理解不了秦沐炀为了一块钱就要死要活的报恩的脑回路一样,秦沐炀对于楚泽朔兮据说目睹了车祸现场还能淡定吃冰激凌,而且竟然随身携带自己名片的行为理解无能,都什么人啊这是,平常不出门也就算了,一出门就惹祸,而且每次都要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就算是报恩吧,一块钱能使用多长时间,亲,打游戏还要续费呢好吧!
“我目睹了车祸现场?”脑袋炸开一样有点疼,楚泽朔兮有些难受的摸了摸自己饿瘪了的肚子,看着秦沐炀的眼神有些奇怪,“刚才那个,难道不是拍戏吗?不过那么鲜活的场景,那个导演还真是有才,还有那血,简直像真的一样,不过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当了群众演员了,我不记得我有接过这个片约啊,难不成是友情出演的?对哦,片酬都没给我,应该是友情出演的。”
楚泽朔兮自顾自的说着话,她每说一句,秦沐炀的表情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听见她下结论是在拍戏的时候,秦沐炀的脸色简直就能滴出墨水来,让理清了思绪的楚泽朔兮一脸莫名,看着她疑惑道,“我说的难道不对?你不是这部戏的女主角么?”
“那我可真得谢谢你。”秦沐炀闻言苦笑,“没把我认做是死掉的那几个“演员”。”
常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虽说是如此,可像楚泽朔兮这样的,未免太过于出戏了,以至于秦沐炀看着她莫名其妙的模样,有一种质问她为什么活着的冲动。
人生苦短啊人生苦短,我们要活着,但不能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啊。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有好好化妆的。”被她的眼神盯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楚泽朔兮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问她,“哎,不然你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看看到底哪里脏了。”
“行了,不用照了,你是个美人,你是个大美人,唉。”叹了口气,秦沐炀转身背对她,“你既然醒了,我就不用守着你了,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做笔录,做完了你就能离开了,”说着,又指了指正对她床头的桌子,“诺,我让人帮你点了粥,还是热的,在上面放着呢,你要是饿了,自己过去拿。”
“喂,我还在床上躺着呢,你就要走了吗?”
这一把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可着实是让秦沐炀吃惊不小,闻言,她转过身,扶额,“楚泽小姐,我可是冒着被经纪人和媒体追杀的危险偷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会出事的,而且,我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你,是出于道义而不是我的责任和义务,这样说,你懂么?”
楚泽朔兮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冷道,“哦,那你把我的钱还回来。”
闻言,秦沐炀忍住撞墙的冲动,静下心来质问她,“又是哪里来的欠你钱?你上次不是把我钱包里头的钱和卡都拿走了么,还要我还你钱,楚泽小姐,你属吸血鬼的啊!”
“借钱难道不需要利息么?就算是一块钱,在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的时刻里又能带动多少gdp你懂么,而且,我只想要我当时帮你投币的那一块钱,它的气味,模样,花纹,一丁点也不许出错。你要么把它找到还给我,要么,就不许丢下我!不然,你就不算是报恩,也不算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我要在各大媒体爆料,说秦沐炀是一个忘恩负义人面兽心的人!”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