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勇气睁开眼看她容颜。
幽香袭来,身上一暖,有衣服盖在身上。
脸颊一凉,柔软的纤指轻抚我的面颊。
好温暖……
感觉……像我妈。
但我妈没这麽香,手也没这麽凉。回到现实。
脚步移开了。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停了下来。
一鼓作气。眼开眼。
清月之下,五步之外,是一个光芒万丈的存在。
一白衣“少年”,凤姿颀身,玉树临风,衣带双飘,背对我负手而立。此刻,正仰首望明月。
母夜叉没有这样的背影。一块石头落地。松口气。双眼重又闭上。可以“瞑目”了。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似有两个人急步走了过来。
“王爷……”
好奇地睁开眼。看装束,来的是两个侍卫军官。白衣“少年”此时已侧过身来,只见她清眸一转,瞪了二人一眼,目光冰寒刺骨,一拂广袖,将其无声斥退。梓童睡了。不要吵醒她。还不快下去。
惊鸿一瞥。一切明了。
女王爷,雍荣高贵,俊美绝lun,寒气逼人。
惨了。是一个难处的主儿。冰美人。还不如王太後那般泼辣性格的好对付。王府的度假生活,不好混呀。
咋办?说出实情,逃之大吉?穿回21世纪?可,怎麽穿呀?闭目沈思。苦无良策。不禁皱了皱眉心。
“童儿,还在想著那件事吗?”
哪件事?不会又是戾太子的事吧?那完全与我无关。我在想,该怎麽脱身。你好冷,我怕你。
“童儿,起风了,回房睡吧。”
身体被轻轻抱起。一直到把我放在床榻上,都没听她喘一口粗气。到底是练武的人,身为女生,抱著一个女生,大气都不带喘的。高。
出去片刻回来,脱衣,熄灯,她睡到我身边,然後,拥我入怀,摩挲著我长发,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打冷颤。原来“寝则同榻”意味深长。是要被抱、被摸、被吻的。而且,她的身体凉凉的。
感觉她睡熟了,悄悄睁开眼。失神了片刻。刚才只通过侧脸就对她的外貌下定论,太早了。月光之下,这麽近距离地看她,比定论中说的要美许多倍。而且,刚才是冷峻的,现在是柔和的。可能因为她睡著了的缘故。静态的五官显出温柔之美。
拿开她手,摆脱她怀,轻移身体,拉开距离。伸展一下筋骨,咂巴咂巴嘴,困意袭来,不管了,先睡吧。说不定,明天睁开眼时,我就穿回去了。
“怎麽了?童儿?”
她忽然醒来,睡眼惺忪地问道。吓了我一跳。睡的熟熟的,怎麽就醒了?流冷汗,语塞。
“你是嫌弃我吗?以前你从不会这样。”
不敢看她。继续语塞。
“你是嫌弃我?!见了如语香,见了慕容照,见了男子,喜欢他们的阳刚之气?开始嫌弃我了?”
妈呀,这说的是哪跟哪呀?这麽冷傲的人,怎麽竟说一些自卑的话?用脚想也知道,如语香断不能有阳刚之气。
“砰!”
鼓足勇气,刚要开口说我对她的第一句话,冷美人忽然坐起身来,孩子一般,噘著嘴,甩著睡衣的袖子,赌气摔门而出。
女王爷(五)
没有那冰肌玉骨的人拥著,我的身体展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不是贱,是习惯。
叹口气,起身,披上紫色单衣,推开房门,到院中找她。
我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受罪的。不想彻夜无眠。有时灵魂也被迫屈从rou体。谁让我只穿了个Jing神过来?
月色如水,淡天一片琉璃。不知她在哪里?
举目四顾间,望见了不远处玉带河上的白色倩影。
冷美人,独立虹桥,寒风满袖,一头长发,轻舞飞扬。清丽灼眼,冷若秋霜,飘逸似仙。
天上人间,我到底身在何处?一步步走近她,目光也越来越迷离,她,好美。
“夜深了,冷,回去睡吧。”
轻轻拉了拉她衣袖,她不理。再摇摇胳膊,依然不理。晃晃她身体,还是不理。
好委屈。人家是穿越来的。什麽都不知道。这麽低声下气地请你回去,都不理我。不知不觉,两滴清泪自脸颊滑落。
“自小与你同榻相拥而眠,而今你对我生嫌,叫我去哪里睡?又如何睡得著?夜风凄冷,站在这木桥之上,毫无遮挡,吹个正著,倘我冻死了,岂不正合你心意?又哭哭啼啼的做甚?是不是见我还没死,失望至及,因此感伤?若是如此,我就跳到这河里,令你得尝夙愿。”
“不是这样的……”
见我哭,她转首淡定视我,轻启朱唇,一番冷言冷语,令我应接不暇,虽知她说的是气话,却不知该如何说明,才能令她气消。於是,哭的更厉害,泪如雨下。
“童儿……”
见我哭的伤心,她伸手,用衣袖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