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凝嫣定了定神,“怎么回事?”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往外走,“封崖和容德呢?”丫环跟在后面,落后半步的距离,好方便回禀。“小姐的钱袋和颈上带的玉锁片被抢了,幸好碰着好心人相救,将东西都拿了回来,不过,小姐吓晕了,那人急着救小姐,倒是让那贼人跑了。可能是贼人扯那玉锁片的时候过于用力,把小姐伤着了,封崖少爷和容德小哥都没事,就是吓坏了,容德小哥还哭着呢。”
贝凝嫣听到说妍儿没怎么伤着,只是吓晕过去,封崖和容德没事,才稍稍放下心来,唤了悔殊一起出了店门。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让三个小孩子出府去玩,是她拿的主意,若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哪里能对得起悔殊和拢春,岩逍也是会怪责她过于纵容放任的。“是被谁救了?你们去通知岩逍了么?”
“听说是驿帮代主救下的。”那丫环悄然抬头察看贝凝嫣的脸色,果然见自家夫人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当下就多了几分把握这驿帮代主是原来有着婚约的霍逐阳。方才那男人一看到玉锁片后就脸色大变,急得抱着妍儿就飞身上马直奔华陀堂去,她只是远远瞥见尚来不及靠近,只隐约觉得有些眼熟,直听到那人扔下一句:“我是驿帮代主霍逐阳,先行一步,你们待会过来华陀堂接人吧。”才恍然想起,以前那常住在府里陪着自家小姐玩的小男孩不就是叫霍逐阳么。当年只听说迎亲路上遇了狼,生死未明,却不料今天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只不过,现在是罗敷有夫,使君可曾有妇倒是不得而知,这情况,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驿帮代主?”贝凝嫣语气是满是惊疑不定,傅岩逍之前曾跟她提过霍逐阳到了杭州,但是,她受惊的不是这个,她惊的是竟然是他救下了妍儿,那玉锁片,他定然是见到了。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仿佛没有止境,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喘不过气来。封悔殊听说她家那混小子没事,倒也没担什么心,只是可爱的小妍儿竟然受伤了,她嘟哝着说“封崖那混小子怎么搞的,连妹妹都照顾不好。”看到贝凝嫣脸色越来越差,以为她是在忧心妍儿,安慰道“凝嫣你也别太担心了,妍儿只是吓晕了过去,一定没事的。”
贝凝嫣勉强笑笑,“我去华陀堂接妍儿吧。拢春应该是先派人将封崖和容德送回府里,悔殊你先回府去看看封崖,小孩子受了惊容易吓着。”
玉锁认女(中)
一路上心绪纷乱,既担心妍儿,又是不安霍逐阳接下来不知会做些什么,想到傅岩逍若是得知他们相见不知道会如何,不知不觉中就马车就停在了华陀堂门前,拢春一早就候在那里,一见贝凝嫣就急步上前正准备请罪。贝凝嫣只淡淡一笑,“拢春,这个不能怪你,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妍儿不是没事么,就是被吓着了。”她态度诚挚地握了握拢春微微发凉的手,“你先回府去看看容德吧,我一会接妍儿回去。”
拢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大夫替妍儿看过了,说只是一时惊吓才晕了过去,醒来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这华陀堂里的人拦着不让她们进内室里去陪着,说是不要再惊扰了小孩子。
贝凝嫣心里又是沉了几分。不过有些事情,要来的终归是会来的。她沉默了一会,低声地道,“拢春,你先回去,我接了妍儿就回去了。”她本来是想让拢春带两句话给傅岩逍,生怕她会乱想。但是思来想去,恐怕傅岩逍一接到消息便往这边赶过来了,也遇不上拢春,就算是能遇得上,这些事情,又哪里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逐阳,放心,那小女孩没事,等会她醒过来喝几贴安神的药就行了。”刘若谦满是无奈地端了桌上的冷茶狂喝了几口,他刚从织艳那边吃了瘪回来,正是郁闷,偏一刻不得安闲,刚沏了茶准备要喝,霍逐阳就抱着一个小女孩急惊风一般窜进来,又拎着他的领子威胁他一定要救这小孩。拜托!他可是堂堂神医啊!那孩子一看就是受惊晕过去的,就不知道是被那贼子吓的还是被霍逐阳吓的了,搞不好两者都有。随便一个大夫看看就行了,开两贴安神的药,也没什么大事,偏偏这个一直冷淡自持的男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丝毫没有章法。
“她可能是我的女儿。”霍逐阳半是欢喜半是压抑地吐出这句话。
刘若谦“噗”地一下,将口中的冷茶全都喷了出来,霍逐阳这么好的身手,却因为失神,竟然被喷个正着,一脸是水好不狼狈。“你,你,你说她是谁女儿?”刘若谦惊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霍逐阳翻了个白眼,掌心打开,手心里捏着不是妍儿自小戴在身上的玉锁片又是什么呢。“我的女儿。”
刘若谦拿起那玉锁,翻来翻去地看,“就凭这个么?这也是很平常的玉锁片啊。”看着霍逐阳要杀人的眼神,他吞了吞口水,他是大夫啊,又不是玉匠,哪里分得清这些东西,而且,他刚才还被人威胁着去“救”一个根本不需要救的小女孩。好吧,虽然那个小女孩很可爱,长得漂亮极了,现在是个小美人,日后长成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好像,好像这玉还是不错的。”
他刚说完,霍逐阳就劈手夺过那玉锁片,轻轻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