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过重,只日日来诊脉,开了方子让拢春煎了让傅岩逍喝,一边开方子一边叹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等了几日,赵思尧来探望傅岩逍,听萧忠拢春抱怨了一翻,再看傅岩逍毫无生气直发呆的样子,再也没有以前尽情戏耍他的心情与神采,也不由得生了怒。
“岩逍!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以你的为人,断不会能做出这等事来,你既把贝小姐放在心里,为何不去找她说个明白,消了这误会!何必要在此自顾伤怀,又置贝家小姐于误会当中心伤。”赵思尧急急一通话说下来,不由得有些心促喘急,只用手轻拍心口顺着气。
傅岩逍见他这般情急模样,竟是笑了笑,只这笑得比哭还难看。“赵大头,你别生气,没有什么误会,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又哪里能说得清楚。过一阵子就好了。”她平板地说道,语气里听不出悲喜来。这副破罐破摔心死如灰的倒霉样子硬是把赵思尧气得拂袖而去。
傅岩逍也不去劝,只静静地坐着发呆。萧忠拢春看着,想说几句话劝一劝,竟又觉得无话可说,只是悄然立在一边。这将近半个月里,贝凝嫣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傅岩逍,傅岩逍自从十六那日去探望妍儿被拒之门外后,后来又搬了来这院落,就从来不曾出这院门,除了安伯和商号里的主事有事要请她决断时,她才会在厅里接待一下,简单处理了事务后,只日日坐在窗前发呆,时时望着院门处出神。脸上时而微露笑意,时而是轻拢薄愁,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言归于好心结难解
只是过了三日,赵思尧极富效率地将事情经过查了个一清二楚,一纸书信送给了贝凝嫣,只把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贝凝嫣木然坐在傅岩逍平日里用来议事,偶尔也会宿在这里的书房,她知道当日里自己是做得太过了,这当众掌掴自家夫君之事,按理是要算得上是妻犯夫,虽然傅岩逍名上是入赘,但这事传扬出去,她算是声名扫地,日后要备受人耻笑。若是她要挽回声名,只得休妻一途,而这一掌也是犯了七出之罪,只要她将休书递到官府,撇开她与赵思尧的交情不提,官府也会依律准了她休妻。
她先前怒极,也不曾理会这事,只安伯和nai娘这后来时有提及,说了这事的轻重,又说姑爷平日里是极好的,一时行差踏错,也不值得动如此肝火,一心劝着她与傅岩逍和好。她听得哭笑不得,大家都误会了她生怒的原由。她只是恼她不知轻重差点送了妍儿性命。等到怒气稍息后,傅岩逍却已经搬出了笃思楼,另辟了一处院落住着。
她是怒气刚平又生了起来,只前几日给了她些脸色看,恼着的时候不让她去看妍儿,也为着妍儿的事情着急上火一日不离地守着,既是没空见她也是不肯见她,这人就径直地和她生起闷气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搬了出去,明摆着是让府里知道她们不和。这下可好了,她惹事害得妍儿连病数日才好转,也不懂服个软过来道歉哄自己几日,倒是摆起架子等着自己去哄她了。一时也是起了意气,硬忍着不去见她,只日日听着丫环们说些她的事,说是病仍是未曾大好,也不出府理事,只是时不时与商号主事议事。自己拉不下脸面来去见她,只得暗地里吩咐下人们经心些,好好地照料着。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只要她过来服个软,认个错,说些软话哄得几句这事也就过去,自己也就给她为那夜里掌掴的事情道歉,两人日后里也还是如之前般过了。只这一连半月的,自己是等得心都焦了,她也死犟着不来服软,难道不明白自己有多担心她多想念她么?
如今看了赵思尧的书信,才明白自己是从头到尾就错了,这人怕是被自己伤得狠了,才会一言不发的,只日日呆在那处院落也不肯出来。难怪她那般万事不挂心的也生起闷气来,这事换了谁来都会心生怨气的。这赵思尧的信里说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日里却不是傅岩逍惹事害得妍儿落水,而是为了护着妍儿才与两府起的冲突。
原来元宵那日,妍儿挣扎着下了地便好奇地东挤西钻的,见着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她人小身子活,这边缠着傅岩逍给她买灯,傅岩逍掏钱时松了手,怎知一转眼,妍儿就撞到了贝志尚,贝志尚骂骂咧咧直喊她“小杂种”,妍儿只吓得要回头寻傅岩逍,刚好那花魁也是出来赏灯,见这小女孩慌张委屈的模样极是可怜,便牵住她,回了贝志尚几句。何宝山日日混迹这烟花地,自是认得这花魁,只是这花魁却是个艺ji,要得一亲芳泽需得是个闻歌知意的,想要共度良宵要求就更高了,能与她对奕三局不落败的才有幸成为这入幕之宾。偏她棋艺是极好的,至今也未曾有人能入围胜出。何宝山见她出现在这灯会上,见色心喜尾随着,只盼着能有些什么事情好让他英雄救美显显身手博得美人好感。这下见美人儿要护着一个小女孩和人起了争执,便赶紧凑了过去,也不管对方是谁便是先开口道“是哪个无耻之徒,竟然在这刺史大人与民同乐的赏灯会闹事?”
等他看清美人儿牵着的是妍儿,贝志尚已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原来是何表亲,怎么今日里倒是为小杂种打抱不平了?前一阵不是还因娶不着杭州第一美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