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许下诺言,不可外扬……”她是重信之人,只要答应过的事,就觉不失言。
“现在又为何说出来?”奚亦清盯着那一脸稍显困乏之人,手臂上的血似乎已止住。
“他都要杀我了,又何必再信守承诺?”嘴角扯出冷笑,手轻轻覆在脸上,“既然你们已回来,那我就先回房了!”撑着扶手慢慢起身,“长公主已下令封城,若无意外,他应该还在城中才是!不过我也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她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人的面目太过丑陋,所以才不肯见人?又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心烟!你受伤了?”阙简索在望见走过身边之人的臂上蕴含着一抹暗红时,才发现对方早已受了伤。
“不碍事!我会自行处理~”挥挥手,累了一天,好想睡,明日去‘思香楼’还有场‘硬仗’要打,离开前,那桃衣女子眼里的倔强真让她头痛不已……
“心烟!今日在青楼……”刚想说什么的栾郗绝被阙简索一个眼神止住了想继续说的话,“索儿~”为什么不让她说?
提到青楼两字,柳心烟突然转身:“一个月已过,绝应该都准备就绪了,是吗?”
终于想起她的楼了,还以为柳心烟真掉进温柔乡,爬不出来了:“就等你们所有人入住!”她也不明白先前Jing神萎靡的女子,为何眼睛突然亮得犹如黑夜中的星空?
“明日我会给你具体起程时间!”若无差错,后日便可离开这里。
“索儿!为什么不让我说?”若照柳心烟的性子像今日一样闹事,她能打理好以后开的楼吗?那可是用白花花的银子堆砌起来的,她又不是圣人,怎会不心疼?
“她都快走了,以后也难得见一次面,你能不惯着点?再说她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一切。”优雅地寻了处坐下,在下人为其端上茶后便慢慢品尝起来。
“她要走?”奚亦清震惊地听闻一切,“她无亲无故,你怎么能让她走?”她不敢相信,推开柳心烟只是想让她过更好的生活,为何现在竟是如此境况?
“清公主都不要她了,还管这么多干嘛?”栾郗霖冷嘲热讽的脱口而出,瞅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心里突然舒服了许多,把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上原来是如此爽快,“我也去睡了!小绝儿,皇妃可是担心了一晚上,你今晚好好想想明日怎么应对吧!”
“绝!柳心烟她……”慌乱的扯住一旁人的衣袖,眼里已不是惯常的冷静。
“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今日在‘思香楼’,你也见到了,她现在……”唉!无奈的叹气,一个月,只有一个月而已,一个人的变化怎就这么大?栾郗绝扶着额际,她终于明白近日来,锁绝府的银子去向何处了!
“清公主若不舍,可以开口留下她……”轻启红唇,阙简索笑望那失了心神的人,虽然心里明白,就算对方真开了口,柳心烟也不会留下,毕竟万事具备,只欠最后美人入楼……
留下她?她怎么还有脸再去求她留下?是她亲手把她推开,想到那日自己的所言所行,心便懊悔得不知如何是好……
“呵~天色已晚!清公主不如就留在府里歇着!你进城定是有要事在身才是……”阙简索边说边向栾郗绝抛去个眼神,后者马上会意,“我让人带亦清去东阁,今晚你住在那便是,有事也等明日再谈!”很多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说得清的。
柳心烟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便扶着墙大口喘气,然后一步步向自己房间走去,在快到达时,竟见一人影在房门处静静站立着,强打起Jing神,嘴角扬起抹弧度轻声对人影唤道:“还不去睡吗?”
“泪儿一直在等你!”月光穿透重重Yin云照谢在大地,瞬间映照出对方的模样,竟是一位清纯可人的甜美女子。
“那进屋再说吧!”推开房门,点上烛火,使黑暗的屋子顿时明亮起来,“泪儿这么晚找我,有何急事?”
望着眼前笑容满面之人,泪儿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对方时的情景,那日要不是这人强行进入房里,说不定她早就被人污了身子:“你……啊!你受伤了?”步上前,在灯光下望着已干涸的血迹,心里轻颤了下。
“呵呵~小伤!泪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头越来越重,若对方再不说,怕自己也没有气力拖下去。
“医箱在哪?我帮你包扎~”咬着唇瓣,眼眸竟渐渐shi润起来。
“在柜子里!”右手扶着额头,嘴里轻喃,就算她想拒绝怕也力不从心。
当捧着箱子回来时,眼前人正勉强地撑着眼睛,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轻解对方腰间系带,然后小心的把衣服从受伤的左手上褪下,在看到白嫩的肌肤上呈现的伤口后捂住差点逸出口的惊叫声,明明已止血的伤口,为何轻轻一碰便又流血不止?
“你的伤口……”好怪异!
柳心烟低头一瞧,眼里倾刻间闪过一丝怒意,该死的,怎么又中了龙爵草的毒?只不过这次并不如上次严重而已:“泪儿先帮我包扎好伤口吧!”嘴上如是说,而脑子也开始清醒起来,殇毒与龙爵草竟出自同一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