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如何,阿修罗王!”冠羽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却无情。
秋实忍着巨痛,硬生生的由箭羽处缓缓地拔出自己被钉死的四肢……
冠羽见状,眼神更冷,左手拇指一勾,将紫杉短弓搭上,右手反手在箭囊上一抽,用类似于拔剑出鞘的繁杂手势,射出一支迅若电光的羽箭,锋利的箭头从挣扎起来的阿修罗王没受伤的右肩胛骨上一穿而过,秋实被巨大的冲击力连人钉到一棵树的树干上,四溅的血花就像空中分散的马为一样洒落。
秋实终于忍不住闷吭了一声,又吐一大口血。
整个人像被野兽啃过的羚羊,血淋淋的挂在风中,左摇右摆……
冠羽跳下兽背,走到了阿修罗王的面前,狠狠捏住了他的下颌,轻道:“我说过,欠我的我会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秋实眼里是战意,他冷冷道:“他是爱你的,由始至终都是爱你的,掳你上天界的人是我,你要杀的人也是我,不要碰他。”
冠羽Yin侧侧的笑了,眼眸如同漠北的雪,没有丝毫的温度,道:“他爱我,我就要接受吗?笑话,你当我是什么?”
秋实看着那双骄傲的眼眸,心里一阵无力,没办法,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阻止不了这个人复仇,最起码的不能让自己成为解忧的累赘,眸中闪过一丝绝决的光,他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舌头。
冠羽看到秋实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个人万年都不会变,为了神帝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如果让他就这么死了,梦龙的血就没有那么好拿了。他的手稍稍用力,卸掉了阿修罗王的下颌骨,冷道:“让我看看神帝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吧!”
说罢,他狠狠的打晕了阿修罗王,同时扶起了徒弟,将他们一起带上了兽背。
在竹菀里,红衣正在笑话儿子,一只飞箭忽然就射到了她的书桌上,铮然一声做响,箭羽上还系着一条碎布。
展布一看,红衣的眉头深锁,解忧好奇的凑过头一看,脸色变了。
信上只有五个字,魔界岩熔谷。但是那片带血的碎布解忧记得很清楚,它原本是属于一件质料上乘却不华丽的衣服的,那件衣服的主人就是岚朝太子----元冷秋实。
“Cao你nainai的。敢抓我的人。”解忧掀翻桌子的怒吼,龙身俱现,金龙腾空而起,直朝天际而去。
红衣想要拦已经太迟了,忽然她眸中Jing光一动,拔出长剑一挥扫向竹菀某处。
腾一声巨响,竹菀中立刻爆掉了一半。
红衣无奈道:“唉,为什么每次打架都要拆自家房子?”
竹菀另一处,缓缓踱出一个颀长的身影,怯颜的美丽足以让花朵羞惭,月儿躲到云里不敢见人,冠羽带着一抹温雅的笑对眼神闪动几分玩味的红衣道:“梦周,久仰你大名了。”
红衣双手环抱,斜靠在门槛上,笑着清雅自在道:“怎么,连我也前世跟你有仇吗?”
冠羽轻轻摘下一片竹叶,轻声道:“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跟你有仇,只是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会爱上龙皇?”
风吹过红衣披散的长发,她笑得洒脱,道:“不为什么,看她第一眼时,就爱上了。”
冠羽把竹叶放到了唇边,吹出了一段流畅悦耳的曲子,红衣带着微笑,静静的听着,只觉得这乐声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似曾相识过。
吹罢一曲,冠羽仰看月色轻道:“知道吗?从前有一只很笨的狼,整天在花丛里玩,天天都追着蝴蝶们乱飞。
后来,有一只成了Jing的蝴蝶看不下去了,狠狠的教训了那只笨狼一顿,没想到却是平手。
蝴蝶后来答应做笨狼的朋友,笨狼也答应蝴蝶不再惹事生非,他们成了朋友后,日日形影不离。
蝴蝶对笨狼比对自己还好,就算那只笨狼后来不理他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等着那只笨狼,也许笨狼心底最深处明白,蝴蝶才是他重要的,所以当蝴蝶死了,笨狼也自尽了。那只蝴蝶叫梦周,那头笨狼就是现在的龙皇。红衣姑娘,我这样算不算和你有仇。”
红衣低垂了眼眸,收起了笑容,淡淡道:“那只笨狼是因为蝴蝶死了,自己才死的,对吗?”
冠羽冷冷的看了红衣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是。”
红衣嘴角忽然滑过一个悲伤的笑容,道:“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就算死,我也会和她一起死,绝不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因为,我死了,她会比自己死了还难受,我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爱的人。”
冠羽听到了红衣的话,心底狠狠的一痛,炎狼爱得就是这个人吗?果然,值得人托付全部感情了,呵!他算什么,是炎狼报复神帝的工具,不,他比工具还不如,他有感觉的,曾看着那个霸气狷狂的人肆无忌惮的痛快笑容,曾看到那个人如孩子似的纯真睡颜,心不知不觉的迷失了,为什么等到他爱上时,他才发现他爱的人爱的不是他。
他的骄傲不允许,看着红衣,他的眼里全是妒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一花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