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时候,她捂着陆之珊的手,笑意在空气里荡漾,之珊体质薄,在冬天的时候容易生冻疮,这个习惯从小就有,本是纤细的手在冬天的时候肿的像个萝卜,她总是不愿将手拿出来,直到有一次乔晓语偷偷藏了她的手套,然后逼着她将背后的手伸出来才发现她一直都有长冻疮,从那时起,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手时时的放在自己的腋下捂半天之后才将陆之珊的手放在手掌中,有些东西,细水长流,却已是流了将近二十年。
有人推开门,轻轻地从后面搂着她,陆之珊的声音穿过晓语薄薄的身体,“周末的时候也依然可以过来啊。”声音是温柔的,可现在的乔晓语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敷衍的回应了一个“嗯”字。
“别难过了,行吗?”之珊将头埋在她的背里,她实在没有力气再争吵,烧刚退,身子还虚的紧。
“陆之珊,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到自己早就没了。我不愿和你分开,我希望你发怒,我希望你神经质,甚至是无理取闹地留住我,可是你没有,陆之珊有时你冷静地让人心冷。”
“所以我让你心冷了,是吗?”陆之珊放开她,眼看着一唱暴风雨的革命又要拉响,“叮咚——”有人拉门铃,两人都不动,像是雕塑般的僵持着,门铃声声声不觉入耳,而后是沙发上两人的电话此起彼伏的响起,终于乔晓语忍受不了这样的聒噪,走出去开门,门刚一拉开,香软温玉的身体倒进了她的怀里,“小狐狸,我想你了。”怀里的人喝的烂醉,乔晓语暂时忘却和陆之珊的蓄势待发,将烂醉如泥的叶衍给拖了进来,这人连人都不认识,怎么找到她们家门来的,甚至还这么不怕死地跑来找陆之珊,她不知道那人最恨别人喝酒的吗?
陆之珊从玻璃幕边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不知所谓的叶衍。
“你不候诊?居然敢喝酒?”陆之珊一边说着一边去浴室拿浴巾给她擦。
“嗯,我敢啊,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有什么不敢的。”叶衍蜷了蜷身,陆之珊家的沙发比较短,她一米七二的身高只好把腿蜷起来,似有些酒醒的意味,拉住了站在一旁的乔晓语,“小刺猬,你们家里还有没有酒?”
乔晓语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她身体两侧:“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不?”
叶衍微闭着眼,想了想,含糊地说道:“全B市最标致的外科医生叶衍,医生世家的优秀孩子,还有齐安然的表妹。”说到表妹两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口气。
“那你还知道这是谁的家不?还问有酒没。”
“我当然知道,是我小狐狸的家。小狐狸,我有话对你说,你过来行不行?”
“明天再说吧,先睡吧。”陆之珊一边给她擦着手一边温柔地说道。
“我不,我就今天说。”叶衍缠着她。
“叶衍,你喝醉了。”乔晓语拉开她的手。
“是吗?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很明显,喝醉酒的叶衍将无赖和无理发挥到极致,陆之珊知道乔晓语一根筋的脾气,怕她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叫乔晓语先洗了睡。她来照顾叶衍,哪知道叶衍听了之后,像小孩子获得胜利般在陆之珊脸上亲了一口,乔晓语顿时石化,哪知那个不要脸的还搂着陆之珊的脖子,将额头靠在陆之珊肩膀上:“今晚我要和你睡床......”
“你想都不要想,你自己睡客房去,嫌难走,睡沙发。”乔晓语拉过之珊,将浴巾扔叶衍脸上,这个人就是酒后占人家便宜的,哪有这样的,弄完还不死心,使劲拿纸巾在之珊脸上刚被叶衍亲过的地方擦了擦。
陆之珊被她这稚气的行为给逗乐了,伸手摸了摸她额上的碎发,似爱怜,更有些心疼。
哪只叶衍像受了刺激般猛然起身,拉过陆之珊的脖子,将人之珊直接拉沙发上去,“你凭什么让我睡沙发?不就是刚亲了她一下,她18岁的时候,我连她的嘴唇就亲过。”
之珊只想把头仰下去的时候能一下把背后这人撞晕过去,这都哪和哪儿。乔晓语本就心情不好,别以为你喝醉酒就可以借酒行凶,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将之珊拉过来,趾高气昂地对着叶衍说:“我6岁就亲过了。”说着还在陆之珊脸上补了一记。
叶衍心里有事,被乔晓语这一激,本就喝过酒的脸愈加的chao红起来,“她最好的年华是和我度过的,我知道她心底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知道吗?”
这句话似刺到乔晓语的软肋,她只想一脚将叶衍撩到地板上,又或者直接将这个不速之客轰出门去,可是有些话却像刺一般狠狠地扎疼了她的心,她真的不了解之珊吗?她爱她,却不是她最知心的那个人。她垂下头去,却又不甘示弱,“你有多了解她,那你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好了,你两都给我闭嘴。”陆之珊从乔晓语的双臂中穿出来,“你下次再敢喝醉,自己睡大马路去。”说完没再理两个吃瞎醋的人。
眼见着已经哄好的人又一气不复返了,乔晓语一脚踢在了叶衍的肚子上,那人也是满肚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