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便是视我为心腹啊。皇上此番天恩,为师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皇后娘娘?”赵润玉大惊。
唐咸安感慨,“当年我与宋先生畅谈天下谋士之最,端地的秦元,京师的武师德,俱是一流。可从未想过皇后娘娘。现在细想,能身在险境而淡然无惧,非常人可比啊。”
赵润玉不解,“当时端地势大,京城又有武师德护着,该是无忧。”
“为师只说一件事,女子的清白不但在于洁身,更在于名声。皇后娘娘能在险地保全清白,这绝不是武师德的功劳。他只会奉命保护娘娘的性命,身为男子哪里能感受女子名声的重要。就是宋先生和为师与武师德易地而处,也是想不到这一点。我朝建立后,诋毁娘娘之声可曾少过一分?皇后又是如何应对的?你好好想想。”唐咸安口气有些挫败,“我等枉称谋士啊。”他突然脸色一灰,若皇后真得如此机敏无双,那人尽皆知的安穗城莫名大火可就耐人寻味了。他知道宋耀是不会降的,而大端更不能让这样的大谋士回到闵煜身边,可他还是希望他实际上的恩师能好好活着。只是如今看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赵润玉不知道师父所想,以为他是因为谋不如人才显出一丝颓唐,于是转移了话题,打趣笑道:“师父就是因为技不如人,才对徒儿和凝香的事鼎力支持?”
“因着幼年时娘亲的经历,故而我对这世俗多少有些不在意。”唐咸安也笑了,“不过为师一向认为Yin阳和合才是正理。男男、女女间终究有违天道。便是将来,断袖对食仍是异数,只会是极少人群为之啊。支持你们,为师也是有私心,世间一半男子一半女子,若皇上真能让男女平等,世上女子对我朝该是感恩戴德,我朝江山当坚不可摧了。但要这样,就需支持皇上,需得让你成为百姓心中人人羡慕的标杆。为师想做这盛世明君、千古一帝的臣子,想在青史上浓墨重彩啊。为师更要学宋先生,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念。然无有圣主,哪有安乐。只是苦了你,女子没有子嗣,实在遗憾。”
“师父言苦,徒儿言乐啊。”赵润玉笑道:“子嗣之事,师父您刚不是还说了,让我们去慈善堂领养个婴儿吗,这才多大功夫,您就忘了?不过徒儿觉得奇怪,现在百姓这日子好过多了,怎么还有那么多弃婴?”
“唉,虽轻徭薄赋,但很多人家不过靠几亩薄田糊口,生三四个孩子勉强过活,若一气有了七八个孩儿,只能遗弃。”见天色已晚,唐咸安起身道:“时辰已晚,为师告辞了。你且放心,明儿你只管回军营,为师等凝香从宫中回来有了定论再上路。京城至天门岭一马平川,不会耽误的。”他平时也不是啰嗦之人,今晚像耄耋老人一样喋喋不休,就是要让徒儿心无牵挂轻装上阵,替大端一战定天下。
赵润玉彻底安心,亲自送师父出门。次日天还未亮,便拜别娘亲和凝香,去驿站换了匹快马,飞奔回营。
而唐咸安则估摸着陆凝香回来的时辰,约午后来到赵家,正见到四个使女护送陆凝香回来。赵润玉任务特殊时期,赵家不能张扬,所以凝香进出宫中乘坐的是简朴的小马车,十分不起眼。随行的使女也是平常,但一开口气势就不同了,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对赵母道:“皇后赏识陆姑娘,赐了黄金十两,丝绸四匹。还颁下懿旨,要亲自为陆姑娘选门好亲事。恭喜赵夫人了。”临走前更是指着那两个丫鬟道:“她们也是我们的姐妹,若有性命之忧,大可言明,定会尽心护得两位。”
这哪是和赵母说的,分明就是告诉凝香,有人要是逼你做些不愿意的事,你身边就有替你撑腰的。唐咸安憋住笑,看着赵母面色不善朝他瞪来,赶紧道:“今儿我也要离京出趟差,顺便来看看赵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办的,这也是润玉的嘱托。”
赵母哪能信,润玉不在家时,唐咸安也常帮忖些女人家不太方便出面的事,但今早润玉才离家,这人就来问候,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唐咸安见赵母越来越生气,赶紧溜之大吉。也没回家,直接雇了个马车,向天门岭而来。正好和卫绪的大军一同到达。动用十万京畿卫,自然不可能完全瞒住,毕竟好多将士的家人就在京城。私下里有许多传言,有心人虽起疑,却不知皇上何意?一来,京畿卫调往何处无从得知。二来,即便去天门岭和赵岩合兵一处想要南下,那也不过是区区二十五万人马,对闵煜的七十万大军绝无胜算。所以董马两家尽管疑惑,面上也没什么动静。
待到二月十一,赵岩派一万人马大大咧咧包围了安穗城。宇文扬一听只有一万人,冷笑一声,置之不理。当初他就是中了诱敌之计才致全军覆没,使尽了家财,博得了冯谦良的欢心,陷害了韩涛,这才又重新回到安穗。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能再上当了。当有探马来报,有大量端军似要绕过安穗时,他仍然不置可否。这消息谁知道是不是赵岩故意放出来的,安穗后面就是滨江,那儿还有二十万人马呢,赵岩才十五万人,真要绕过去,又有何惧?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派人向孟阳和滨江求援。万一真得有敌军攻城,若援军来了,安穗无忧。若援军不到而致使失守,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