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落得这般下场。”笑声尚未停止,他已拔剑自刎。
圣启八年正月初九晚,暗探的密报就到了湛凞的手中。她刚和闵仙柔云雨巫山颠鸾倒凤几番,正要昏昏欲睡,就被子端不大的呼喊声叫醒。寝殿之内贴身伺候皇帝皇后的,一向是子端、银月和酉阳、申菊轮换着的,她们自小就跟随帝后,知道轻重,这时进来回话,定有大事。
湛凞激灵醒来,下旨掌灯,披上锦袍,半靠在龙榻上,这才宣人进来。子端将头深埋在胸前,低躬着身子,轻挑丝帐,踮脚进入将密折递上,然后快速退出。
湛凞粗粗一看,不由畅声大笑。这下也把闵仙柔惊醒了,声音慵懒含娇,道:“何事?”
“拿下武威郡,范赫自刎于近乡关前,家眷子嗣尽亡。”湛凞又瞧了一遍折子,奇道:“怪了,折子上说,有人见范赫的管家背着一五六岁身形的孩子没入山林,但范家的小厮婢女确认过尸首,他那老来子是被活活烧死在屋中了。暗卫使人追踪,可惜遇到了雪崩,一无所获。你说奇不奇?”
“无关大局,着暗卫留意就是。”闵仙柔实在犯困,翻个身想继续睡去。
湛凞正在兴头上,那肯独自无聊,摇着闵仙柔的手臂,自顾自地高兴道:“可惜了赵润玉,明面上这次大捷的功劳要归于马老将军和李朗了,她还得隐着啊。这次董家姐妹倒也算立了功。不过真正最大的功劳应该归于我的仙仙。”
因着董桦的关系,湛凞对这董家姐妹一点都没好感,要不是有闵仙柔的保全,她早下了狠手。想不到,到了下风城,在董家姐妹的谋划下,昌福混得风生水起,那些安/插/在武威郡中的暗探借着昌福的财富,上下打点,四处活动。这让湛凞对这董氏姐妹俩稍有改观。不久后暗卫们又接到密令,除去鼓动民众生乱之外,还让密探暗中混入矿山、寻隐秘处存粮。暗卫和董家姐妹行进的顺风顺水,这一切自然都是闵仙柔在背后谋划,湛凞初时还不明白何意,后来见赵润玉率大军入武威后的行径,便知道了爱人的用意,心中自然是又得意又骄傲又钦佩,再加上捷报传来,兴奋之下,想要对爱人倾诉分享的心情怎么也按耐不住,又怎会让闵仙柔轻易睡去。
闵仙柔实在没有Jing力,心思一转,有了主意,疲惫道:“武威郡历来贫瘠,现下经过范赫苛政,民心不稳,不过倒是历练人的好地方。这几年科举选了不少人才进来翰林,你还是从中挑选些外放武威,做的好了,将来都会是大端的栋梁。也免得让郭桢讨了这个推举之名。”
湛凞热情去了一点,轻皱眉头,道:“你提醒的是。官员任免调任本该就是吏部之责,可这二年来,许多提拔官员竟对郭桢感恩戴德,张口‘郭相’,闭口‘恩师’,隐隐有了结/党/之象。总算郭桢识相,否则我岂能容他。翰林院的人才都是我钦点进入,从他们中直接任命,将来成了栋梁,也只会我这个皇帝感恩。你说,”她转头还想发问,见闵仙柔已经睡熟,不忍打扰,加之有了事情可干,也不再纠缠。命人将翰林院内所有人的名单事迹统统呈上来,细细查阅。忙了一个时辰,兴奋劲过了,她也熬不住困,临睡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下旨子端,宣赵润玉秘密进京。
次日上朝后,她去翰林院亲自考核了一番,心中有了数,就等着明面上的捷报传来。
直到元宵节来临,李朗和马老将军的联名折子才到。一时间,朝堂上处处都是歌功颂德之声,只是皇上面色平静,群臣也揣度不了圣意,均有些忐忑。
出了正月,湛凞下旨,改武威郡为省,从翰林院选了三十人,外放武威,这其中就有已经十七岁的雪明锐。朝堂之上,三十名武威新晋官员伏地跪听圣训。
“武威历来贫瘠困顿,多年来范赫将其视为一言堂,任人唯亲,吏治早已崩坏。朕已下旨,将其原有官吏全部撤免。然天下政治才有清明,官吏各司其职人心趋稳。若调大量官吏入穷省,犹如左迁,难免吏心浮动。朕也不欲有太大变动,故而在翰林选了尔等入武威。君无戏言,将来尔等若使地方富庶,奖胜十倍。反之,若有违法之事,罚惩百倍。”如今龙椅上的湛凞光华内敛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威压天下,群臣哪还有胆量敢乱说话,只是心里多有议论,本该吏部的事,皇帝直接代劳任命官吏,这当然可以,只是一下子任命这么多毫无阅历的黄毛小儿为官,圣意何为?培植势力?安/插/自己人?如今这天下已被皇上牢牢掌控,又何必多此一举?且那武威省还是个穷乡僻壤之地,除了巡抚一职,倒真没有什么要紧。也不知皇上会任命谁为巡抚?
群臣正揣测着,皇上金口又开,“巡抚一职,朕一时也没什么好人选,就让慕中原先兼任着。下风城离钜城也不算远。”湛凞有自己的考量。前些日子翰林院选人,她就发现在这几年之际,雪明锐成长的出乎意料,言辞谈吐、举手投足间都让她很是欣赏。为了女儿,她是要着意培养雪明锐。开始她想干脆放权,让小探花统领武威省,这样历练虽有风险,但武威本就是穷乱之地,做不好还能差到哪儿去。可又一想,这刚过二八的少女一直在翰林院待着,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