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派人监视她们,但还是不放心,既想要她们团结对外,又不想让她们太过团结而脱离掌控。二女侍一夫,就算在如何姐妹情深,也总会多少有些嫌隙。皇上竟算计到这般地步,可见其心又多可怕。
可昌福不明白,见姐妹俩但笑不语,更加尴尬。董姝韵见状,转了话题道:“姐姐这几年过的还好?”
董姝晴聪明得很,顺着话语道:“也算不错,虽被关着但却没人sao扰,清闲得很。我原不知为何让我借着假死被放了出来,还以为是上次大殿指证韩亮节有功,皇上才放过我的。后来听说妹妹是曾求皇上善待姐姐的,姐姐实在感激。”
董姝韵叹道:“姐姐快别这么说,董家除了娘亲,也就只有姐姐带我最好。”她将这几年发生的事略微说了一遍,直听得董姝晴垂泪不已,哭道:“爷爷也太过狠心,毁了我不说,就连妹妹也不放过。我们姐妹哪里是他的亲孙女,就是他‘锦绣前程’的筹码。”
董姝韵也是心酸,“罢了,都过去了。如今你我姐妹总算逃出那里,也算幸运。”
董姝晴也知道继续这个话题不合适,转而道:“我听说武威郡所有的关口都关闭了,只有范赫亲信的商队才能进出啊。你们可准备好了?”
董姝韵叹气道:“上面的意思是下风城周围盛产药材,让昌福充作药商混进下风城,快到时自有人接应。这几日她都努力在记背药材呢。我以前还愁着没人商量,正好姐姐来了。”姐妹俩嘀嘀咕咕详细商讨了一番。
七月底,下风城近在咫尺,一行人在接应者的引领下在附近的农户暂时歇脚。子夜时分有一普通农妇打扮的女子悄声进了农户,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现在的武威郡所有城郭的军政大权均由范赫的心腹将领把持,重中之重的下风城和近乡关更是由范赫的左膀右臂驻守。把守这下风城的大将叫许明,是范赫的死忠,也是有些本领的,将城池守得密不透风。照着情形。进城本是无望的,不过巧的是许明最信任的一位心腹校尉偏偏和昌福有些干系。此校尉叫郭忠义,是下风城以北的郭家村人,和昌福家的昌家村离得不远,他父亲是当地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颇有些名声,常有人找来写些书信契约之类的文书,久而久之,这郭秀才便受到当地人的尊敬,人人都称呼声郭爷,而昌福卖入大户人家也是郭秀才写的契约。后来郭忠义投军当了许明的心腹,这郭爷也被接到了下风城,做了私商。
所谓私商那是相对于范赫亲自任命的商队而言的。武威郡本是贫穷之地,再加上闭关,更加是物资匮乏。就算不管百姓死活,范赫他自己的一大家百来口人那也是要奢靡过活的。故而范赫想出了这个法子,让可靠之人成立商队去外行商。可他范赫舒服了,他手下的将领也是三妻四妾一大家,也要享乐过活,于是便个个悄悄成立了自己的私商。许明的私商就是由郭忠义全权负责的,这可是个流油的肥差,当然不能外流,郭秀才也不甘心白白失了钱财,便做了私商的领队。可如今世人皆知武威郡闭关,商人的心思更是灵敏,心知这些武威郡的商队是急需大量的物质,所以都哄抬自家物价,压低对方物价。而这郭秀才本就不会行商,好几次都是用多出几倍的价格买回了次品,弄得许明十分不快,最近一次都放话出来要另寻他人做私商。郭家父子也为这事焦急。而今晚落脚的村庄便是郭秀才的私商必经之地,算来后日便可遇到回城的郭秀才。
昌福还有些雾水,但董家姐妹却都听明白了。那名农妇明显只是来讲明情况的,所以说完就走了。董家姐妹商量了一晚,又Jing心叮嘱了昌福,只等着郭秀才上钩。
后日午时,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十来匹马托着货物缓缓而来,最后的是一辆马车。马车快到了昌福所住的农户时,不知从哪儿惊了一头牛冲撞过来,一时间人喊马嘶,赶车人见躲不及,赶紧将车里坐的人拉了下来,跑得远远的。村里围观了许多人,昌福混杂在其中,不引人注意的来到了车里下来的人身边,故意惊呼一声,“郭爷?可是郭爷?”
那人本来是惊吓不已,此刻有点愣神,顿了一下才转头看着昌福,讶异道:“你是何人?”
昌福激动道:“真是郭爷,我是昌家村的昌来啊。”她假借了她死去的哥哥名字。郭秀才显然是知道昌家村,却对昌来很陌生。昌福赶紧又道:“我爹娘曾经还想让您教我读书呢,我还有个妹妹叫昌福,以前过周岁还请过您起名呢。”
郭秀才恍然大悟,请他给孩子起名的人多了,他记不得,但是昌福他却记得最清楚,昌家村瘟疫唯一的幸存者,还是他做主写下契约将昌福卖了。不过他又疑惑起来,“我记得昌家村没有活口了?”
“我当时只是憋过气去,就被扔到了乱坟岗,我也是命大,义父行商路过将我救下,自此后我便随着义父回了豫平。郭爷要是不嫌弃,咱们进屋说,也给您压压惊。”昌福昨晚还怕郭秀才不理会她,但是董姝韵却笑着说,这郭秀才就算看不起你这人,也会看着你这身绫罗绸缎的衣服而给你面子的。
果然郭秀才羡慕的打量下昌福,欣然进了屋,寒暄了几句,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