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利用坏了事啊。
马强微笑道:“高旭此人,想来太师和下官一样也是颇为了解的,愿不愿意入朝为官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考量。只要吩咐那两个小儿,始终和善有礼,别冲撞了大儒,想那高旭也会给我们几分薄面的。太师要还是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董公子前往就是了。”他是胸有成竹,董平一定会答应的,谁叫两人想的一样呢。
“那路上就有劳马公子照看犬子一二了。”董平也是微微笑道,自家的儿子也许不如马家的那位Yin狠,但也不是傻子,到时派个心腹随时提点,这点小事也不会有什么大乱的。
两人虚伪而笑,互相拱手道了别,朝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去。马强一回府就叫儿子到了书房,将去河间府请高旭的事说了一番,又道:“你可知为父让你前往的用意?”
“自然知道。高旭再如何有才,也不过是个白身,父亲您是有身份的,如何能屈尊去请他?万一这高旭不知好歹,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我马家。子代父往,天经地义,既显示了父亲的诚意,又不怕高旭不给颜面。若他真要拒绝儿子,世人也会以为高旭孤傲,瞧不上儿子,于马家名声无碍。”马志洁说话有些淡淡的提不起Jing神,自从他被贬到礼部,一直都有点消沉。
“你说的只是一层意思,皇上只在大殿说了口谕,却没圣旨给我们,就怕又要借此发难马家了。为父没有什么好嘱咐的,如今的形势你也明白,更是要谨言慎行。此番前去你莫要多生事端就好。”马强心疼儿子,但不知该如何劝说,这次主动让儿子出京,也是存在让儿子散散心的心思。
马志洁点头应允了。三日后,他和董世杰一同前往了河间府。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这两人走走停停,十几日后才到了河间府。自从朱文高升后,朝廷便派了个姓李的知府来主持政事。李知府显然是皇上的心腹,面上对两位才俊客气几句也就拂袖而去。这二人气在心里却不好发火,没有圣旨,只能算是私人出行,哪有资格要求官府做些什么。两人恨恨地只好命下人寻了个上等的客栈住下。
晚饭时,董世杰拉下身段来找马志洁商议明日如何去请高旭。其实他心里对姓马的一直瞧不上,总认为这人假正经,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可这马志洁总装出一副云中白鹤的模样,自以为不近女色便是严于克己?真是虚伪地紧。他不喜欢马志洁,这马志洁也是从心里厌恶这姓董的,董世杰惯以风流俊逸自诩,实则轻浮荒/yIn俗不可耐。不过虽是互相看不顺眼,两人却在面上不显露半分,依旧笑容可掬商讨了一番,最后定下了明日去高府拜访。
次日,两人备好厚礼,各自带着个心腹小厮,去了高府。高家下人见这二人举手投足间皆有气派,赶紧去回禀老爷。高旭以前和董平、马强都有交集,也对二公的做派和为人也是颇为欣赏。听到两位公子登门拜访,虽不知是什么事,但礼仪上还是要给足面子,于是亲自出门迎接,命令下人在花厅大排宴席,又去乐坊叫了个歌女过来助兴,更叫人将当地的重要名流都请来,场面好不隆重。这一切倒是合了董世杰的心意,马志洁不知怎的也像是转了性,推杯换盏起来。董世杰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以为姓马的想着此刻巴结高旭好为将来谋私利,故而略有些瞧不起,但也不便当着众人面说什么,面上一团和气地喝起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有些微醺时,高旭才笑着开口问道:“二位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请教?”
董世杰忙朝马志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在众人面前千万别露了口风。前来时,父亲就叮嘱过他了,这事透着蹊跷,请人进宫却没有圣旨,就怕皇上给董家使绊子。而且若高旭不识好歹,让董家失了颜面也是有损名声的。所以此事一定要十分低调。
哪知马志洁似乎喝醉了一般,满目通红,晃着身形举着酒杯站起,声音洪亮道:“恭喜高先生,贺喜高先生。皇上请您入宫教皇子读书,这可是你高家天大的荣幸啊。”
众人都停下杯,高旭一顿,见马志洁醉醺醺,便只看向董世杰,笑道:“马公子是醉了,醉话可当不得真啊。被宣召入宫,那可是得有圣旨的。”他早瞧出来了,如果有圣旨,这二位可不会这么轻易和自己进府,况且圣旨在手,当地官员还不得陪同?
“是圣上的口谕。金殿之上,当着众位大臣面,皇上亲口所言,让家父和马大人共同请高公出山,只是马大人和家父公事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得差遣晚辈和马兄前来恭请高公,望先生能随晚辈进京一趟。”董世杰尴尬笑着,事已经说出,再瞒着也没有意思,只是心里很是气恼,这姓马的真是个沉不住气的草包。
高旭手捻胡须,半响无语。作陪的士绅心里都清楚,去年税改,高旭折损了大量银钱,心中对朝廷正是愤懑时,现在又要让他去报效朝廷,他肯定是不愿的。
其实高旭心中也在后悔,这事办的真是骑虎难下。他喊这么多当地名流来作陪,就是为彰显董马两家对自己的重视,哪成想闹出这么一幕。口谕?哼,什么叫口谕,皇上随口一说,董马两家派了两个毛头小子,就想这样将他带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