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三五年内便可恢复。可闵煜就不同了,以他谨慎小心的性子,定会从东到南在漫长的海岸上布置重兵。如此一来,他得加倍征收税银虚耗国力。若再使些小人兴风作浪,让闵煜自断其臂,南下也是指日可待。你放心,我会命人交代柳玉陵见机行事的。”
湛凞忧心道:“话虽如此,万一闵煜也学了我们,从海上出兵而来。我岂不是也要派大量兵马驻守海岸?”
“你啊,越想越糊涂了,”闵仙柔点了下湛凞的脑门,“孟阳离海岸一日可到。而京城离海岸最近也要快马加鞭五六日。闵煜如何能出奇制胜,直捣京城?闵煜要真是犯傻,学了你这招,最多两日,京城便能得信,到时他的大军才是真正孤军深入,等着全军覆没呢。”
“没错,闵煜虽是个只顾家底的守财奴,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湛凞此时才真正下定决心,采用赵润玉的奇袭之计。“此事定不能泄露半点风声。我想过了,找个借口,就说海匪扰民,给赵润玉个从七品的副尉,让她去剿匪。只是练兵造船的地点放在哪儿最不引人注意,这还需仔细抉择。”
“娘亲将山河社稷地理图献给你父皇前,我曾看过一眼,定海县以东不远处有几个小岛,你可派人去查查。那里既孤悬于陆地,又离陆地不远,行事正好不引人注意。”
湛凞等不及地召来子端,命她派人暗中去查海岛。随后又想了一事,道:“你让酉阳找两个宫外靠得住的女人,去赵家做丫鬟。我许她们的。”
闵仙柔好笑道:“你啊,分明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人家赵老夫人担心女儿入朝为官也是情有可原,你何必要给赵润玉许婚,让她母亲忧心?”
“哼,若要担心,当初为何不阻止赵润玉考武举?”湛凞不屑道:“分明就是不相信我能保全她女儿。谁敢给我不痛快,我也不让她好受。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婆子。王功名他娘还想着给儿子纳妾,也不看看当初她儿子什么德行,儿子当了大官,就不把丑媳妇放在眼里了,简直比混账男人还混账,亏她还是个女人。王功名只要敢冷落糟糠之妻,我就让他滚蛋,让他家境比当初还不如。再过几年,王功名有了名望,我就封他妻个诰命,就不理会那老婆子,看她还有什么颜面。”
闵仙柔苦笑不得,“那些老婆子大半辈子不就是以男子为天而过活的?这儿你一下子就想改得过来?我瞧那赵老夫人倒是有些见地的,当初丈夫被冤杀,若不是她一力撑起,仅凭赵润玉一垂髫小儿又能如何。她将女儿扮成男子,又请来教席教导女儿,如此总总,非寻常妇人可比。”
湛凞不服道:“那是她怕族人谋夺家财,才将女儿扮成男子。”
闵仙柔反问道:“那她变卖家产隐居避世后,为何不让女儿做回女子?单看赵润玉只身前往孟阳,巧娶陆女,便可知其心性如何。须知父母的品行对孩子的影响,赵老夫人若是昏碌毫无主见的妇人,又怎会有赵润玉如今这般的成就?身逢乱世,又失了男人的依靠,却没有悲戚度日,反而让女儿习得一身本领,立足于世,免于依附男人的窘境。就是这份胸襟也该值得敬佩。”
湛凞仍不满道:“既如此,她更该对我的许婚心存感念,何必愁眉紧皱?我看那赵润玉和凝香似乎有意于彼此。”
闵仙柔连连摇头,“如若不是你湛氏异于常人的奇遇,你我的姻缘也是难料。赵老夫人再如何通透,对于两个女子间的和合恐怕也是不能接受。赵润玉和陆凝香将来如何,也只能看她们造化。话又说回来,如今还不到男女平等之时,你让一女子领兵,肯定会引起将士不服,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我也想过。端地民风朴素,又有我这个女世子在位多年,男女间的礼教远没有中原森严。我打算在端地秘征五万人马交予赵润玉训练。”
“不如再选人辅助,这人最好是带过兵、又能压住人、又不引人注意。”
“这人选倒是有些难,我想想,想想。”湛凞沉思了一会儿,“我看这人合适。马老将军的孙儿马英,今年十八,长年随着老将军驻守端北,现今又随老将军在定昌城驻守,对朝臣来讲却是默默无闻,而且凭着他爷爷的威望,吓唬些新兵不成问题。”
闵仙柔点头道:“我再给你推荐一人,武师德之子武青昭。他自进京袭了爵位后,一直在太学无所事事。有些旧人感念武师德经常去拜访他,他现在年岁还小,还不懂如何运用人脉为己谋利。不如打发他出京,等一两年后酉阳换了那些旧人,他再回来也没影响了。况且凭他父亲的名声,也能压制新兵。”她知道爱侣对于武师德之死还是有点芥蒂的,趁机重用武青昭正好化解了这一芥蒂,也让外人看看,湛凞是如何对待逝去的功臣。
“他才刚及十五,”湛凞只犹豫了一下,便道:“给他个七品协军校,明旨让他去定昌城随马老将军历练。若是马老将军也认为他有才干,我便下密旨让他和马英去协助赵润玉。唉,他要真像武师德一般有能力,我也不会埋没他。”
闵仙柔轻轻抱着湛凞,惬意了片刻,突地推开她,“还不快去上书房批折子,别老在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