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众人劝说,勉强同意。私下又找来信臣冯谦良商议,冯谦良不满宋耀势大,但也知道事关国运,不敢乱言,否则万一闵煜回去又后悔了,岂不会拿他开刀。闵煜见心腹大臣都没有异议,便决心八月五日出兵。
董桦接到信时已是八月二日,和孙儿商议后,决定也是三日后起事。他盘算着,闵煜五十万大军攻下天门岭最多一日,先头轻骑最快八月十日便可到达京城。他只要控制京城封锁消息,等几日也是可以的。不然等晋军拿下天门岭,他再拿下京城还有何意义。同时他又将范赫的回信给闵煜传去,好安闵煜之心。
其后两天,京城似乎没有异常。可在城门各处监视暗线却发现端倪,辰时开城门后进城的三教九流似乎多了点,而酉时关城门时出城的人却少了许多。
闵仙柔立刻知道了,细细嘱咐了酉阳一番,静等着看好戏。
京城暗涌其实还有一人也看出了蹊跷,那便是马志洁。几日前他散值后回府,在途中被一醉汉冲撞了轿子。他生气下轿一看,竟是朱武。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哪知朱武满身酒气,正在撒酒疯,口里胡乱地嚷嚷着往他跟前凑。他厌恶地想躲开,却听见“全都走了。”“瞧不起人,不带老子去战场立功。”之类的疯言疯语。他心中一动,忙命心腹暗中打探京畿卫的事。果不其然,京城已经成了空城。自此他心里有了计较,派人留心了董府,却没等来他料想之处。又等了三、四日还不见动静,他有点沉不住气了,若是北方大捷,他还怎么指望借刀杀了闵仙柔?还怎么指望在湛凞面前好好表现一回?
马志洁思来想去,唤过管家马安,吩咐他拎着食盒去董府问候生病的太师,叮嘱他务必亲手将食盒交予太师亲启,还说这盒中美食是京城独一无二的。
马安不解其意,想着老爷不准少爷惹事的话,又见少爷面色不善,到底还是没胆子抗命。又想少爷只是去问候太师,应该是同僚间的聊表心意,不算惹事。于是也就应下了。
董氏爷孙一听马府来人顿时心惊,明晚就要起事,这时非敌非友的马府派人来,必有古怪。董桦耐下心见了马安,打开食盒竟见里面空无一物,饶是他宦海沉浮多年,此刻也不禁手抖脚软,稳住心神,他极力用和善的口气问:“马大人这是何意?”
马安不知道原委,仍卑恭笑道:“我家少爷说这是京城独一份的美食,给太师补补身子。”
“替老夫谢谢马大人。”董桦皮笑rou不笑地挥挥手,让下人将马安带走。董世杰过来看了这空空如也的食盒,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紧张万分,问:“马志洁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不能够啊,这事如此机密,只有爷爷和孙儿才知晓,连孙达理都没告知啊。怎么会?”
董桦失了力气,软在椅子上,半响不语。董世杰急得脸色苍白,慌乱道:“爷爷,您看,这马志洁他不去告密,却来提醒我们,难道想投靠我们,共同起事?”
“起个屁!”董桦怒吼起来,脸上扭曲地完全失了斯文,“他他,他他娘的,他是想拿我们董家的血给他马家铺路!瞧着吧,他他,明早城门一开,他定会出城。然后去向湛凞报信。他他,他是想借刀杀人。”
见董桦面色红得不正常,知道这是血气上涌太过的征兆,董世杰怕他身体受不住,还想着宽慰一句,“他要借刀杀谁?我们只要起事,决不会如他所愿。也许他是真心归顺,否则报信也应该去宫中啊。”
董桦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马家在湛凞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如何还能在闵煜处有立锥之地。他他,当年闵踆西华园办寿宴,你们这帮小子个个被闵仙柔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旁人。老夫可看得清楚,马志洁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湛凞。快快,传令下去,明儿城门一开,全撤回小铜山去。”
董世杰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惊愕地合不上嘴,若是这样,所有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他突然愤恨不已,借他的手毁了闵仙柔,你好去湛凞面前邀功,真是险恶之人。不过,他又不解地问:“那也不用撤回。即便马志洁出城报信,从这儿到钜城路途遥远,等他搬来救兵,恐怕晋军早就到了。爷爷若实在不放心,孙儿派人在路上除了他便是。爷爷您千万别气着,孙儿想了想,马志洁只提醒我们京城空虚,未必知道我们的计划。”
董桦喘着粗气,嘴皮直哆嗦,“不是马志洁!京城空虚,这是天大机密,他如何得知。这哪里是空城计,分明就是请君入瓮。都是你那不成器的妹妹,气得老夫失了分寸。”
董世杰心悸不已,顾不上董桦,忙去传令。天刚亮城门一开,大批小贩涌出城去,在途中隐秘处换成僧衣后直奔小铜山,哪知刚到山下便被大批官兵围个水泄不通。
这里村庄农田甚多,早起劳作的百姓见官兵抓人,均停下农活,不远不近地好奇张望着。
领头的死士还想狡辩,装出高僧的模样,淡然道:“老衲率众要去云净寺和空明大师一道替皇上和将士们祈福,因寺中有事临时而回,不知各位如此这般所为何事?”
一位领兵的将军冷笑道:“无耻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