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草足够大军半年之用。李朗的大军更会和你们同心一处,朕也会和你们同守钜城。”她夺过火把,将奏折点燃,扔向人群,“你们是军人,想要光宗耀祖一雪前耻,就在战场上做给朕看。不要再让你们的父老乡亲、同袍兄弟瞧不起你们。”她早做打定主意这样做,决不能让武师德收尽人心。
群情激动起来,不住地呼喊,那些先前懊悔不屑的人更是欢喜无比。武师德一瞬间白了脸色,皇上难道疑心他?不过回城时,皇上笑着对他解释道:“遣将不如激将。先生不要疑心,赶紧将心中的名单再拟一份。朕肯定是要用你举荐的人。”
武师德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他是太上皇和皇贵妃的人,皇上怎会不信他。更何况他前几日受到了皇贵妃的信,信里虽是嘉勉自己,语气却当自己是心腹。疑虑一去,他又Jing神起来,跟随皇上回了行宫。
御膳上来,湛凞示意武师德同坐赐食。武师德再三谢恩,见桌上不过是两碟小菜,一碗稀粥,不由感叹:“皇上也太过节俭。”。
湛凞道:“少食多餐,晚上不准太过油腻。这可是仙仙给朕定的规矩。”
“皇贵妃对皇上的心意,臣早在京城时就感动甚深。”武师德见皇上说话如家常,真正放下心来。
“朕怕她,更甚于怕父皇。”湛凞哈哈大笑,“朕还没有细问你,当初你和李朗是如何拿下钜城的?范赫为何没有阻扰?”
“回皇上,这也是归功于范赫的私心。当初他杀了闵炜,怕会引起钜城的激愤,三十万人马,真要拼命,那可是恶仗。他那舍得做赔本买卖?正好李朗率军而来,他顺水推舟,想等两败俱伤时坐收渔利。哪知这三十万人简直是一盘散沙。后来臣才知道,这闵炜只宠幸他的几个心腹,对大部分人都是极其苛刻。北狄一来他就带心腹亲兵躲入不息谷,任由其他人自生自灭。他一死,谁还会替他卖命。”
正说着,子端拿来一份密折。湛凞笑道:“先生是自己人,但念无妨。”
子端道:“马老将军的密折,他的大军离此十里,片刻就到。”
“宣李朗。”湛凞命令道。等碗筷才撤下,李朗已经到了。香茶才茗上,马老将军便带着一位年轻将领盔甲整齐阔步进来,跪下面圣。
湛凞也不客套,直接道:“朕意欲让马老将军埋伏在定昌城附近;朕和武师德打着李朗将军的旗号守钜城;李朗将军率兵埋伏在敌军背面。众卿以为如何?”
李朗和马老将军心知皇上安排妥当,却不同意皇上守钜城。湛凞不容置疑,“朕意已决,无需再议。”见皇上执拗,他二人不敢再多说,却也不愿皇上冒险。
气氛有些僵默。湛凞叹道:“朕知道你们是担心朕,但朕不守城,那亢藏金怎会集中全部兵力来攻城?此计有如何可行?说句难听的话,咱们和北狄,好似两个穷汉打架,他拖不起,咱们也拖不起。朕这个险只能冒。”
“皇上无须担心。等末将打退来犯定昌之敌,立刻回身出击北狄,我端军铁骑定会将北狄蛮夷碾碎。”说话的是跟随马老将军一起来的年轻小将。
马老将军怒斥,“大胆,在皇上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湛凞摆手笑道:“老将军别吓唬他。军中就需要这样的铁血少年。你是何人?多大了?”
年轻将军一点也不局促,朗声道:“回皇上,末将马英,今年已经十八了。”马老将军赶紧跪下道:“皇上,他是臣的小孙儿,自幼性子躁动,也没上过几天学堂,为人粗俗不识礼仪,还望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湛凞乐道:“和朕一般大。好好,等击退了北狄,朕亲自和你比试刀剑骑射,你可敢应战?”
“有何不敢!”马英爽朗道:“皇上,若是末将此次奋勇杀敌挣了军功,您可得给末将嘉奖。末将的爷爷每回都将末将的军功压下不准上报朝廷,末将到现在还只是个亲兵。末将的好友们最少也都做到了校尉。”
“好。一言为定!”湛凞开怀大笑。李朗也笑道:“早闻马老将军的端北军是只铁血劲旅,今日一看,真是名不虚传。从端北到钜城要翻过与凉山,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神速而来,李某实在佩服。”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不算什么。”马英得意道,他说得简单,但其中的艰辛李朗能想象出来。十万大军翻山越岭,还要悄无声息,兵贵神速,能做到如此,这是用兵的天才啊。李朗不由钦佩道:“老将军真是用兵的大才啊。”
马老将军一接到密旨,就将人马分为二十队分散开来,各自为政,目标只有一个:六月十八日前翻过与凉山集结。只有五千人马可就灵活机动的多了,各自找山林野道过山,一刻也不耽搁。不过此时他可没心情听别人的赞扬,他生气地一掌拍在孙儿的后背上,怒道:“你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立刻滚回端北。”
湛凞哈哈笑道:“有如此将士,我大端何愁不胜。”
又详细商量了一番,待众人退下后,湛凞立刻命令子端道:“你去告诉马老将军,定昌城,一定要给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