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赫给她颜色看,对她派李朗占着钜城不满。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只能忍下这口气。
“臣这就命他们开城门。”范赫也不等皇上说“平身”,爬起来对身边人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飞奔着去了,完全不看皇帝的意思。
湛凞视而不见,只闭目养神。稍许,范赫笑回道:“皇上,可以进城了。”
湛凞默然摆手示意。大队人马像被什么震醒,齐刷刷猛然站起,个个抖擞Jing神,仿佛昨晚坐在地上过夜是件多么舒心的事。范赫不禁打了个寒颤,收敛了不驯的态度,小心跟着御辇。
在进城后湛凞突然问:“守城的是哪位将军?带来见朕。”
范赫四处一看,只有自己在御辇旁,赶紧回道:“是周丙将军。”他怕皇上怪罪,又急解释道:“以往也有敌军翻过三牛山,冒充己方军队前来攻城,臣吃过亏,故而严令,不论哪个方向来得军队,没有臣的手令一概不准放行。皇上,臣——”
湛凞制止了他的话语,看着过来跪下的一位中年男子,口气甚是淡然,“你就是不给朕开城门的周丙将军?”
那周丙先是看了一眼范赫,然后才恭敬道:“回皇上,末将正是周丙。”
湛凞突地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对范赫道:“令出惟行方能所向披靡。我大端有如此军队,朕无忧矣。你定要好好褒奖于他。”
范赫也笑道:“臣遵旨。皇上,请在城中小憩片刻,臣派人去钜城请李朗将军前来迎驾。”
“军情紧急,不必摆这些虚礼。”湛凞不再多说,只是在临出城之际问道:“这定昌有多少守军?”
范赫赔笑道:“定昌城易守难攻,只是弹丸之地实在不易大队人马进驻,臣留有一万Jing兵驻扎。”
湛凞听闻,心中又恨又喜。恨的是:京城的门户,如此要塞,他范赫竟然只派一万人驻守。喜的是:只有这点人马,自己便可趁势拿下了。她颇似满意地点头道:“范大人不必随行,赶紧回去守好武威郡。”
范赫躬身领旨,站在定昌城下目送御驾远去。那个守将周丙悄然过来,担心道:“大人,皇上她不会怪罪末将吧?”
范赫冷笑道:“大战在即,急需稳定军心,这时她不会阵前斩将的。更何况,她都已经当众要老夫褒奖于你,便不会再对你如何,否则君无戏言不成了笑话。”他暗骂不已,皇上这是明摆着在收买人心,只是自己怎能让这个小女人得逞。这个周丙可是自己的心腹,否则他怎敢派其来守定昌。
周丙忧心道:“大人,既然大战在即,定昌又是如此重要,必会遭到敌军攻击。只一万人马,末将实在是怕有负大人所托。”
“老夫是不会给你增兵,你也不要指望有援兵。”
“这,这仗还如何打?末将实在愚钝。”
范赫拍拍周丙的肩,大笑道:“你无需担心。该担心的是皇上,京畿的安危全系于定昌城。这里稍有风吹草动,皇上还不派人来救?”他突然板起脸,严肃道:“你记住,定昌决不能被攻破,否则老夫也保着了你。还有,没有;老夫的手令,不准任何人进定昌,否则老夫也不饶你。”
周丙嘻嘻笑道:“末将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点什么,但是无语了。那什么,居然有读者说我穿了。不就是更文慢点嘛(委屈啊)
看到有读者立时打分,俺很感动,但是请一定要先看文再打分,万一不好看俺会很不好意思,谢谢!
☆、第十章
圣启二年六月十日,钜城守将李朗亲率部下出城三十里迎接圣驾。远处不见旌旗,只有滚滚地尘灰伴着隆隆的行进声。李朗被这杀气腾腾的队伍怔了一下,随即见队伍最前方的白马上端坐着一人,一身耀眼的金色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心中大惊,竟是皇上,这么光明正大,难道不怕行刺?
可湛凞的这一举动却折服了所有人的心。出生入死的战士们最崇敬的就是无畏的勇士,湛凞深知这一点,所以冒险行事。在出了京郊后,她就换上便服弃马上车了。快到钜城,她思虑一番还是不顾劝阻穿上盔甲骑马前行,她需要给将士留下铁血皇帝的印象,其实暗卫早替她巡视了四处,确保万无一失。这也是她胆大的原因。
待皇上近了,李朗率众跪下,“臣李朗率钜城上下恭迎圣驾。”声音简洁有力。
湛凞翻身下马搀起李朗,同样有力大声道:“平身。战场上,朕不要虚礼,朕要胜利,朕要亢藏金的人头。”说罢,环顾四周,又命令道:“军情紧急,不能耽误。传朕旨意,立即升帐。其余随驾臣工先行入钜城吧。”说完更加昂首挺胸Jing神抖擞。
皇上下马走路,臣子们自然不能再坐车,纷纷下来跟随。马强和董平相视点头,两人都是极其沉稳的,非常时刻更是小心翼翼。见皇上不再要自己跟着,这两人均是面上无恙,心里却是明了,讨论军机大事撇下他们,分明就是皇上防着他们。
李朗因要接迎皇上,故而穿得是朝服,这会见皇上不摆虚架,直接升帐,不由心中惭愧,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