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非常时期,郭相还是要有担当。朕离开京城这段时日,皇贵妃的命令便等同于朕的圣旨。任何事都要和她商量。子端,”湛凞对一旁几乎不令人察觉的角落唤了一声,“去把酉阳叫来。”
郭桢只觉眼前一花,忙跪下道:“皇上放心,臣对皇上如何便会对皇贵妃如何。”
湛凞露出满意的神色,“朕还有一事要你去办。户部中董马两家的党羽,你和王功名想法子清理干净。尽管放胆去做,朕会替你们安排好一切。”
“臣遵旨。”郭桢还等着皇上继续指示,不料停了好一会,才听皇上幽幽说了句,“朕最恨那些结党营私之人。”他心中一凛,暗自揣测,莫非皇上怕自己和王功名过往甚密,这才出言警告?突然想到,王功名不正是自己举荐的吗,顿时背后出了一层汗。暗下决定,以后和王功名还是泛泛之交才好。又听皇上说道:“郭相平身吧,朕不在京中之时,酉阳代表皇贵妃和你联系。”他微颤着起身,这才注意到皇上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相貌平凡的宫女,他竟没察觉这宫女何时进来。那宫女微施一礼,“酉阳见过郭大人。”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他刚还过礼,酉阳又道:“娘娘让奴婢转告郭大人一声,奴婢每晚都会手持皇上的金牌令箭秘密去郭府,郭大人认人也要认信物。”
郭桢素来就对闵仙柔钦佩,此刻更是敬畏有加,如此心思缜密不留一点漏洞的女子,幸亏和皇上是一条心,由此也更加佩服太上皇的远见了,一开始就能想到留这样的女子辅佐女儿,果然有君临天下的灼见。
郭桢退下后,湛凞立即又密召了卫绪。对待心腹中的心腹,也不虚言,直接下了圣旨,“朱文那儿不用盯了,叫陶青山的人马回来做朕的卫队。京城,你给朕仔细盯着,不能出一点差池。一切听仙仙的懿旨行事。”
“皇上,三千人马作卫队远远不够。皇上请想想太上皇、太后和皇贵妃,您一身可系着她们的性命。臣请旨,在京畿卫中至少选Jing兵做皇上的卫队。”卫绪头一次没机械地回答“遵旨”。
湛凞微皱眉头,“京畿卫十五万人马中我端军只有三万,万一有人挑拨哗变,朕实在不放心。这样吧,朕只选一万Jing兵做侍卫。”她制止了卫绪的话语,“朕意已决,无需赘言。就让陶青山做侍卫长吧。”
卫绪只得遵旨,随即又眼神肯定道:“皇上,经过大半年的整训,臣不敢说京畿卫战力如何,但令出如山,臣还是能保证的。何况原本京中人马就有许多大端的人,去芜存菁后,京畿卫对皇上绝对是君命无二。”
湛凞满意的点头,不愧是父皇给自己的心腹干将。不过直到卫绪退下,湛凞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思虑一番,她又给端地的马老将军下了道密旨,让他亲率十万兵马务必在六月十二日前秘密到达钜城。安排好一切后,她还是不放心,忽的喝道:“暗卫何在?”
六条影子从殿外进来,连同子端和酉阳一切跪下。湛凞沉声挨个念道:“丑花、寅桐、午瓜、未桂、戌葭,亥腊。”她再看着子端和酉阳,莫名的点点头道:“朕和仙仙来往的信件由寅桐全权负责,丑花和子端隐在宫中保护仙仙,朕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
子端立即回道:“皇上,卫绪将军说得对,您真正安全了,皇贵妃才能真正安全。您身边决不能低于五支暗卫队。奴婢一定要在皇上身边。”
湛凞笑道:“今儿是怎么了,卫绪和你一老一少两个木头人皆是话多起来?”
酉阳也回道:“皇上,请您放心。酉阳和申菊,再加上丑花,定不会让皇贵妃受半分危险。何况皇贵妃也不会让那么多暗卫只护着她不顾您的。”
湛凞点点头,“也罢,就依你们。子端、午瓜、未桂、戌葭,亥腊随朕出征。”
一切安排好后,湛凞略微疲惫地回到清漪宫,放松下来靠在龙床上,由宫女们伺候着洗漱。闵仙柔心疼地看着微合双目的凞凞,让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替她按摩着太阳xue。湛凞舒服地“哼”了一声,懒懒道:“我已下旨让马老将军从端地领十万兵马汇合钜城。这样一来,李朗一方,端军一方,武师德一方,再加上不远处的范赫一方,四方势力,我要将其整合为一体,想想就累。怪不得闵踆要当昏君呢,多享乐啊。”
“明君累得是身心,昏君累得却是性命。其实做君王也不难,无非就是如何用权放权,只要拿捏好收放,也不需这么累。”闵仙柔轻轻宽慰道。
“就是这个‘权’字才让人闹心。皇帝如何放权、如何平衡,以前不在其位时不知是难事啊。端人怕我不再向着他们,中原人又怕我过多宠幸端人,如今又是用人之时,我这一碗水不但要端平,还要端得巧。这也是我今年只开文举的原因。我端人尚武轻文吗,瞧那几个来科考的文士,真是差劲,不录用他们端人也不会有非议。明年朝局不像这般紧张时,我是定要开武举的。那时我端人必会大举来应考,到时提拔几个,也就没人敢嚼舌了。”湛凞絮絮叨叨啰嗦了许多,竟安下了心神,沉沉睡去。
闵仙柔眼神闪了闪,招手示意酉阳过来,轻声道:“本宫这些日子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