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他们是认可了自己这个女皇帝,这也算是好事。只不过日后得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不能有一丝的放松了。年轻人独有的热血突地沸腾起来,湛凞只觉得浑身有劲,再也不想在大殿上虚与委蛇,于是匆匆宣布退朝,急急回后宫找闵仙柔商量“匪患”去了。
董家人冷眼瞧着皇上离去,互相暗示了一眼就散开了。月出时分,几条鬼祟的黑影敲开了太师府的小门,钻了进去。董平一见他们,暗自不悦,脸上却显出恭敬,说道:“几位大人,怎么这时到访?”
其中一位客气道:“董大人,学生们心中不安,回去商量了一下,无论如何,今夜要听听老太师的意思啊。”
董平更加愤恨,心中大骂。这帮蠢货,皇上不过才颁了几道圣旨,他们就慌了神乱了阵脚,全是些废物。不过骂归骂,他也知道此时安抚人心最为重要,赶紧带着他们去见了父亲。
“几位大人不必忧虑。老夫门生遍布天下,上有封疆大员下有七品县吏,无论哪个都还是能给老夫些薄面的。众位大人想想,皇上敢把咱们这些人一气全部换了?新朝初立,求得就是个‘稳’字,若一下子罢了那么多官员,谁来替她牧民维稳?一次科考就能纵览天下人才?说句不敬的话,一个女子做皇帝,天下鸿儒的心里就没有想法?退一步讲,即便让她得了些人才,可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诸位大人不也是经历沉浮艰险才坐到如今的位置?对付初入官场的小虾米,想必诸位也不用老夫教了,官场上的门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等明白了,这人也许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各位大人不必担心,老夫保证有董家一天就有诸位一天。老夫的孙女为了董家已然入宫,诸位即使不信老夫,也该相信皇后娘娘,毕竟昭告天下的凤后,皇上总得给些面子吧。”董桦不愧是经过几十年历练的“老狐狸”,这话说出来不急不缓,像是说一件闲事,瞬间让眼前的几位安静下来。
可惜几位朝臣都是官场老油子,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他们互相看看,心里都明白,皇上让董氏做了皇后,虽是名义上的,但拉拢示好董家的意思也是有的。可是对他们这些人就说不准了。如今礼部尚书祁淮冠已是皇上的人,兵部尚书郭桢那就是皇帝的心腹,户部尚书马强看样子也是唯皇命是从了。剩下他们这些工部和刑部的能抗衡得了?今日来董府也是为了试探董桦的态度。皇上一手接一手的出招,明显着是要收权。是否要跟着董家,那得看董家有什么资本了。否则他们也只能学那祁淮冠了。不过刚才董桦说的这番话,听着倒是有理,看来还是观望再说吧。
这几位见问不出什么,打着哈哈说了几句无聊的官话也就告辞了。
董平气得大骂,“这帮墙头草,以前巴结我们董家的时候,个个像只癞皮狗,现在不过只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急着离开,他们——”
“算了,”董桦厉声道:“平儿,别学那长舌妇辱没了自己。”老头拿起拐杖狠命地敲地,使劲站了起来,狠声说道:“我原以为女子总比男子要容易掌控,没想到这湛凞竟是个蛇蝎毒妇,步步紧逼,想置老夫于死地。天下人必定以为我董家是贪图荣华富贵才悖逆lun常,将女儿嫁给女皇帝。他们哪里知道这都是湛凞的Yin谋。若是老夫再不作为,天下哪里还有我董家容身之地。平儿——”这老头突地高声唤道,董平赶紧过来躬身听着,他知道父亲终于要有所行动了。
董桦眼神Yin冷,森森道:“豫平省是我董家钱粮之根基,你派人速去河间府告之何亮,务必要稳住豫平,千万别给马志洁可乘之机。你再去找几个死士心腹,给他们办好户籍送他们去科考。皇上不是要招揽人才吗?咱们就派些‘人才’,让天下人好好看看笑话。对了,”他语气极为不满地说道:“姝韵是怎么回事?这皇后当得一点用处也没有,真是废物。你派人进宫传个话,让她把后宫搅乱,不要怕闵仙柔的牵制,再过些时日,我们会多送些女子进宫的。”
董平脸上露出会心一笑,“爹,您这内外夹击双管齐下,真是高明,儿子还是要和您多学学才是。”董桦捻须微笑,颇为自得。事不宜迟,当下董平便去布置了。第二日午时,董家的口信便通过在宫中隐藏极深的内线传给了董姝韵。
董姝韵逗弄着湛荣,心思活泛开来,自己不想惹事,可董家人不愿消停。在这深宫之中,自己真的孤身要和至今还未谋面的闵仙柔斗?身边的人谁能信?桃苒、梅苒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可她们真得和自己一心?难保不是爷爷和父亲的眼线。想要不做棋子,最起码要先自保。想到这儿,董姝韵吩咐道:“桃苒,你去清漪宫打听一下,看看皇上在不在。”见桃苒犹豫,她拿出皇后的威严,道:“不要多问,快去。”
桃苒不敢多言,急忙去了。一会功夫,她急急回来道:“回皇后娘娘,清漪宫的人说,皇上忙着国事,恐怕要等到傍晚时分才能回宫。”
董姝韵听闻后沉yin片刻,将孩子交给nai妈,起身命令道:“摆驾清漪宫。”
桃苒、梅苒满是疑惑,可见皇后一脸严肃,哪里还敢说话。毕竟是皇后,不再是自家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