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根修长的手指,一根手指上还有枚闪闪发亮的戒指……那分明是一只人的手。苏箬张大嘴巴想要尖叫,姬遥莘忽然转身捂住了她的嘴,苏箬的声音就被噎在了嗓子里。
“别出声。”她低低地说道,声音被风声压了过去。
姬遥莘的身体挡住了苏箬的视线,她再度有了那种美妙且不实的晕眩的感觉。姬遥莘长发发梢有一部分垂到了苏箬的脸上,就像是冰雪的亲吻。苏箬开始害怕,恐惧有如山上的风,一瞬间就将她席卷。即使姬遥莘没有表现出要伤害她的意图,她感觉到四周全都是噬人的漩涡,伴随着寒风刺骨的恐惧感。
吴德还在啃那只冰冻人手。苏箬想,他从哪弄来的这玩意?这时候她又想起死在山难中的登山队员,还有小屋半敞开的门。苏箬脑中顿时出现了非常恐怖的猜测。半夜时,吴德静悄悄从地铺上爬起来,就像被什么莫名的东西牵引着,打开门走出去,走在被冻硬的雪地上。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害怕,就这样一直走到山难发生的地方,混血儿娜娜半个身躯被埋在冰雪下面,吴德拽住她的一只胳膊,用力拉,也没有拉动,于是他俯下身,在死尸被冻硬的皮肤上啃了起来……
脑中所出现的画面太过真实,苏箬甚至能想象得到吴德是如何趴在冰寒的雪地上,如野兽那般想要把尸体刨出来的样子,她的牙齿不由开始打颤。
吴德啃着那只手臂,牙齿咀嚼冰渣咯吱有声。他忽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将那只手臂抛到地上,也不抬头,目光却越过镜框和额头,直直地向两个人这边看过来,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狼,苏箬甚至觉得连吴德的眼睛都变成了绿色的。
这是被什么邪神给附体了吧,苏箬吓得报警的心都有了,后来又想起来,报警也没有什么用。
姬遥莘顺手从门框边抄起一个铁锨,拿在手里。吴德站起来,姬遥莘没有动。寒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苏箬躲到了姬遥莘的身后,但吴德并没有对她们发起进攻,只是那样像个神经病一样盯了她们一会儿,又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从敞开的门出去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等了半分钟,冷风呼呼灌进来,姬遥莘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放下了铁锨,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让苏箬哆嗦了一下。姬遥莘跑过去将门关严,又把桌子推过去把门抵住。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无声地与苏箬对视着。
苏箬向后退了一步,双腿一软,坐到了床沿上。姬遥莘有些纠结地望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手臂,顺手从桌子上抽了一张报纸,将断臂盖住,如同是平地起来的一座小小坟堆。
“这里……经常这样……闹鬼吗?”苏箬哆嗦着问。因为屋子里实在太冷了,炉火的温度早就被寒风带走,另外也是吓的够呛。
“不太经常。”姬遥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因此苏箬猜测这个“不太经常”实际上就是“经常”的意思。
“这座山一直有点邪,每过九年都会发生一次很大的山难。”姬遥莘走过来,在苏箬身边坐下,神色凝重,“2003年,有一群大学生登山时,一个俄国国籍的混血女孩掉下悬崖死了,尸体一直没办法运出去,当时还惊动了大使馆。从那之后,这里邪门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尸体一直没办法运出去?”苏箬疑惑地问,又打了个冷战。
“山难发生的第二天,搜救队就找到了女孩的遗体。但是在搬运尸体时发生了雪崩,于是搜救队只能放弃。后来搜救队又陆陆续续想将她的遗体带出去,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故导致失败。有时候是暴风雪,有时候是队员出事,甚至连直升机都出动了,结果导航系统失灵。后来只能把她的遗体就地掩埋。”姬遥莘说着,微微皱眉,“但是后来总是能看到死去的这个女孩在山里面走动,在悬崖边走来走去,尤其是天气恶劣的时候,我也看见过许多次,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暴风雪马上会来……”
“晚上,你出去的时候,吴德就跟着你跑了出去……”苏箬嗫嚅着说,她搞不懂为什么在这种气氛和环境下,吴德和姬遥莘都那么爱讲鬼故事。
姬遥莘望着苏箬,她的头发从脸颊两侧落下来,颇有古典美人的韵味。如果不是正在上演着恐怖故事,苏箬觉得她再被这样凝视一分钟,她就会爱上姬遥莘。
小屋中变得一片寂静,连炉火的燃烧都没有了声音。苏箬屏住呼吸,然后,姬遥莘笃定且平静地说道:“没错,我和你男朋友都看到了她。”
风又呜呜地吹了起来,好像能把整个房子都吹塌。小屋门板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连同抵住门的桌子都摇晃起来。是什么人在用力拍门,吴德吗?苏箬绷紧了神经,吴德只有两只手,可是门外这声音,像成千上万只手在拍一样。
姬遥莘将长发撩到耳后:“她经常会来这里,来这个房子。山上很冷,也很孤单,她想找人作伴。”
“你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吧……”苏箬发抖着将毯子裹到身上。真的是太冷了,她想凑到炉火边取暖,又惧怕报纸盖着的那只人手。
姬遥莘从靠墙的矮柜上拿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