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事,哪有空闲,先慢慢出考题。”
总之,掌握一个要诀,“拖”!
李邴拱了拱手,“彦颖,辛苦了。”
郑彀也拱手,道:“同辛苦。”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起来。
李邴想起当初看到席铮带来的“彀可共事”的字条,心中着实唬了一跳,他没想到受胡安国器重的程学门人、前临安府尹竟是卫国师的人,这让他不由揣测卫希颜在朝中还埋了哪些人?但无论如何,只要她行事于国家强盛有利,他就会一条路跟随到底。
枢府在半个多月后终于出了考题,从考试到阅卷取人就用了五六日,直到六月中,郑彀才给赵构禀了结果,五人中有四人没及格,只取中一人。
赵构恼怒,取来考题看,却并不是多偏的题,但策论题居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考官的主观评断。但考官判得都有道理,即使有失偏颇,然则此非国家抡才大典的科举考试,只是枢府内部用人考案,如果皇帝连这种判卷都要干涉,遇上强势的枢密长官定要谏诤皇帝“事涉过细”,而东府宰执也要怀疑皇帝下一步是不是要侵涉三省具体细务了。
赵构郁怒在心,又积结在心底。
而此月,北周凤翔京正在进行武举贡试,皇帝柴赟亲临校场观武贡绝lun科的擂台试,并亲自点评举子的武技。这是自卫希颜在南廷亲试武举点评并引得北廷武人南下后,北廷便开武举以应对,雷氏父子也交替亲临武贡校场点评前十名的擂台较技。而这一次是柴赟登基后的首次御临,与他以前的身份点评意义大不一样,让武举们更加兴奋狂热。
就在这次圣驾御临中,北周武者们激动地发现,他们的皇帝陛下,已经晋阶为宗师了!校场上的武举和官兵们都狂热地呼喊起来:“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宗师陛下万岁!大周万岁!万岁!”消息传开,整个北周的武者都狂热了。军队的将士们也狂热了。大周朝的军民因高宗昭武皇帝的薨逝而留下的Yin霾,都在这时一扫而空。大周晴空朗朗,他们的国势也如晴空,万里无云,广袤无边。
情报传到五云山,卫希颜扬了一下眉毛,并不吃惊。雷雨荼有这个机缘,心境到了,后面也就水到渠成了。
“论武道天赋,雷雨荼比我强。”名可秀公平赞道。
“论经史文事,他不及你远矣。”卫希颜也公平论道。
名可秀在治经上面花的Jing力太多了些。论治国、治武、治经、治商,这四者能Jing其一就是人杰,如名可秀与雷雨荼,都是四中占三的杰中之魁首人物。更何况,在这二人所谓不专长的领域,也并非是不Jing,而是未能做到顶尖。如名可秀,论武,仍然是一流高手;如雷雨荼,论经史文的造诣也绝非庸流,据说以前廷辩时引经据典连何栗、吕颐浩这些名儒都占不了上风。
“雷雨荼宗师之境,止步于此。”卫希颜慢慢说道。武道天赋再强又如何,除非他能放弃皇位天下,心无杂念地去追寻武道极境,但这可能吗?“在武道上,他终究比不上清鸿。”叶清鸿除了天分悟性外,最难得的就是纯粹。
卫希颜想起这会不知在哪个地方静修的徒弟,微微笑了起来,对名可秀道:“赵官家这回又要睡不着觉了。”
赵构被这个消息惊震了半天,继而气得倒仰,只觉天子自尊受辱。柴赟若还是雷雨荼倒罢了,如今同为皇帝,他这个皇帝就比一个宗师皇帝矮了一头——其实这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不过,也不是没有区别,至少武者对大周皇帝会是真心尊敬。对军队也会有影响,军中总是崇拜强者,以实力说话。对文官们影响比较小。当然,有个宗师皇帝自然是更好。
赵构从这一日起,便疑神疑鬼,总觉得朝臣无意中的一眼,都是在暗里嘲笑他。这让他已经江河日下的身体越发颓败下去,大臣举荐上来的几位民间大夫都觉得棘手,皇帝这病首要是Jing元损耗,若长期调理也能将养得起来,但关键是心病难医啊。只是这话如何敢跟皇帝和宰执们明说,难道要说皇帝忧惧在心,积郁成病,如今已经沉疴难返?这话说出来不仅会惹怒皇帝,更像是为治病无能找的借口,只怕还会降下更大的罪责,新进的御医们索性自陈医术不够高明,请宰执们再请贤能。
“都是一群庸医!”赵构躺在御榻上怒吼。
范宗尹便进言说请萧有涯入宫,胡安国也赞同。太医院令林莒闻讯怒了,上奏章呈到政事堂说,他的老师萧有涯已经虚年八十,从十年前起就不亲自诊病了,平日只是教导一下学生,专心写医书;庐山到临安距离遥远,只怕老师过来就病倒了,请政事堂另请高明。他又私下到宰相府拜见丁起,直言说皇帝的病就是Jing元损耗加长期忧惧郁结,若皇帝不能宽解心病,再高明的用药也治不了本。请萧有涯的提议最终还是被否决了。
这时已经到了九月,赵构在御医们的用药调养下,总算能够上朝视事。而其他几位召进的民间知名大夫也正在前往临安的路上紧赶着。
赵构觉事事不顺,夜里梦见在东京太庙叩拜祖先,醒来后便觉得这是祖宗召示。此前一个月北周已经迁出东京开封府。赵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