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南人就是不行。”话才说完,便觉胸口一痛,他不敢置信地猛然瞪眼,临死的嚎叫却呛在捅破的肺泡里无法吼出。
几乎同时,帐内那七名女真部属也被伪装成随从的陆战兵拔出军刺捅了肺泡,跟着割了头颅。杨再兴嘿嘿一笑,军刺拍打着女真谋克的头,“金蛮子,蒙汗酒别乱喝。”掏出短笛吹响行动号令,带着部属如猎豹般窜了出去。
盐场内外扮成船工扛粮的水师陆战兵立刻扯开麻袋,从麦子里取出弓箭,对着猝不及防的女真兵开弓即射,箭无虚发。那些在滩涂上喝酒的女真兵并没有中蒙汗药,但坐在地上还没来及起身,就被飞来的箭矢射中,反应最快的也才拔出腰刀而已。
那些汉兵和盐工都惊呆了,有的仓惶抱头躲避,汉兵有的拔刀,也有的逃跑……那些拔刀、逃跑的都被射杀了,便听杀人的“海盗”高吼:“蹲下举手,投降不杀!”有些人仍然惊慌地往滩涂外跑,跟着就被哨楼上的弓箭射杀,其他人眼见此状,纷纷蹲下,举起双手。
便听一阵阵的惨嚎怒叫声之后,盐场里外渐渐歇了声,静寂得如同阎罗场,让人惊怖万分。有的人吓得尿了裤子,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直叫着“大王饶命”,敢情还当这些人是海盗。
浑身浴血的陆战兵如杀神般清理战场,所有咽气没咽气的女真兵都被割了头颅,那些倒下的汉
兵和盐工则被补上一刀,确定死去无疑。
半刻钟后,整个盐场都被杨再兴率部掌控,水师陆战兵仅伤亡五人。
发出信号后,十几艘隐蔽在三山湾南部的“商船”开进青泥浦,从最前面的船上下来一队队身穿军袍、打着绿色缠腿的国防军步兵,立即接手了盐场的营防。
杨再兴率领二十名陆战兵换上盐场汉兵的装束,驱使十名汉兵赶着三车粮食、三车“加料酒”,往盐场西北七八里外的前关行去。
从青泥浦到前关的山陵有一条车马可过的官道相通,平时用来运盐,若遇海盗劫掠则方便骑兵驰援。
将近关口时,杨再兴不着痕迹地打量,果然如情报中所说,关门东侧和西侧共连有五座烽火墩台,只要关口有异动,烽火就会燃起。他们必须将烽火台全部拿下,若让金蛮子点燃烽火,闪电奇袭战就会败于此地,但他杨再兴绝不会让这种“失败”发生。
杨再兴心头涌动着建功立业的热血,但晒得棕黑的脸庞上却是无比的冷静,目光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又压低嗓门警告那些汉兵:“成则立功,告密者死!”那些汉兵见识过他的血煞手段,何况盐场的女真人都死光了,他们这些汉兵必定要被严重责罚,又眼见登陆的宋军威势赫赫,这些汉兵便都生了跟着搏一铺的心思,因此虽然心中惊怕却都点头不迭。
车队渐渐行到关墙下,城墙上的守兵看到牛车上露出的酒坛时,已经迫不及待地嚷起来,跟着便开了城门。
二三十名女真兵嘻嘻哈哈地走出来,带头的是位蒲里洐(谋克副职),见运送的兵丁都是汉儿,心下诧异,便按刀喝问:“阿呼孛堇呢?”
他在阎罗殿里等你喝酒呢!杨再兴心里嘿嘿冷笑,上前抱拳,低头恭谨道:“禀告孛堇,阿呼孛堇喝多了,其他孛堇还在喝酒,让小人先送些好酒过来,还有三车粮食,说是给关口孛堇的薄礼。”
那蒲里洐面皮一松,叫人检查牛车上的货物有无异状,又打量杨再兴面生,便问:“兀那汉儿,以前没见过你?”
杨再兴恭谨回道:“小人得阿呼孛堇赏识,前些时日才提了汉军牌头。”
那蒲里洐听他女真话说得流畅,又见他身材不高却隐隐有着矫健,便哈哈一笑,自以为明白阿呼为何要提拔这汉儿了,心中怀疑尽去,挥手让他赶车进去。
很快,从牛车卸下来的烈酒灌进了嗜酒如命的女真人腹内。这些酒封坛前都洒了曼陀罗粉,即江湖人称的蒙汗药,因为酒是烧刀子勾兑,浓烈呛喉,便将下药后的轻微苦涩味都掩了去,而且这些酒中下的药量都不生,约摸两刻钟后才会昏睡过去。女真人先让汉儿兵验酒,见
无异状便都呼喝着灌起酒来。就连城头轮值的女真兵都在这些“汉儿兵”的殷勤下将端来的一碗酒喝了。
就在一众女真兵都昏昏蒙蒙时,杨再兴率领三名陆战兵分别摸向东西两侧的烽火台,两人一组,用送酒做掩护。这些烽火兵倒是尽忠职守,竟能忍着酒虫子躁动,当值不饮。
杨再兴一边劝酒一边接近,猛地暴起,一腿扫倒那名烽火兵,跟着扑上去咔嚓拧断他的颈子。同组的陆战兵挥出的军刺被另一名烽火兵拔刀挡住,他提膝狠狠撞上那名烽火兵裆下,趁他闷哼弯腰时军刺跟着刺进肺部,连捅几下。
两人端掉这个烽火台,又继续摸前,故伎重施,突袭搏杀,先后端了另外两座烽火台。回转关口,东侧那边的两座烽火台也已被两名陆战兵端掉。
留守在关口的二十几名陆战兵已将城墙上失去大半战斗力的女真兵割了喉,并将抵抗的汉兵搏杀,跟着打开关门,吹响尖锐的短笛。伏在山坡灌丛里的二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