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了墨色的长发之中。
那双手竟然比那白玉簪更为美丽几分。
铜镜中她的脸有些朦胧不清,只是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仍旧。
她回过头,眸中的水晕笼着淡淡冷意,那清丽的面颊却如同冰雪般慑人心魄。
良久,她冲阮年招了招手,那金色的柔光从半开的窗外渗出散落在她的脸上。却又随着她煽动的手掌投下了半分Yin影。
她的表情便隐在这片Yin影之下。
眯着眼的阮年,便只见听见她对自己说。
“下来罢,我为你梳头”
她的手指轻巧地穿梭于发间,那抹清凉偶尔会碰与头皮,却带上了一抹异样的酥麻。
心中有些痒,也有些软。
时光便流梭于她的指尖。
“你瞧我为你挽得,可好?”念安声音自上方传来,她的手,轻轻地盖在了阮年的肩上。
念安只是将她发尾的几缕长发松散的用白绳系住,并于它上方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
镜中的少女五官虽未完全长开,眉目却也生得十分Jing致。清秀的脸颊上有两抹淡淡的红晕。眼睛睁得略大,那琥珀色的眸光却带着一股欣喜的味道,阮年点了点头。
念安的手轻微地一抖,见她沉yin片刻。便拿出了一串银白色的铃铛。
阮年刚想回头仔细望望那个铃铛,却又被念安轻轻地拍了下头,“莫动”
发丝微动。那铃铛便被念安挂在了阮年系着的白绳之上。
晃动间,便发出清脆的铃响。
念安让小二端了些吃食上楼,随后便将窗子大开。阮年坐在桌前,虽然是饿极,却也是斯斯文文地夹菜,并不复昨日那般地粗鲁。
两人所处的楼层颇高,开窗以后,也只能隐约听见楼下市集的喧闹之声。
一份鱼羹和一份辣鸭,旁边的小碟里的是晶莹剔透的藕粉。还沾上了些许酸醋。
“你不是说,你那样要寻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可为何还要赶往苏氏?”阮年将些许藕粉夹到自己的碗里,剩余的便推向了静静吃着白米的念安,“吃点吧,可好吃了。冰凉的,还有点酸”
“那日在布铺之中,我望见那苏氏的布匹,上面沾了蛊。”念安并未动筷子,面上冷淡,“你自个吃便好,我不爱吃醋”
听到前半句,阮年愣了下。随后又被念安后面那句话勾起了笑意。
只是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心。
“那些是极为隐蔽的蛊虫卵,沾在丝绸之上并不会被人发现。”念安起身,边说边从柜中翻出了个包袱,“只是贴近人的体温,便会孵化。再于晚上人入睡无知觉后,在那人肚脐上咬出个细细的洞,再钻入人体内。被咬破肚脐的人只会觉得像是被蚊虫叮过般的轻微一痛,并不会发觉自身已经被沾染上了蛊虫”
“世上竟有这么可怕的蛊虫”阮年目光中染上了些许担忧,“苏氏…究竟是要做些甚么?”
念安眸色深沉,将包袱内的东西装好,淡淡道:“他们做甚么我并不在意,也不是现在的你我该在意的。此番前去。只是因为那下蛊之人从前与我颇有交集,我有些话,要找她问个明白罢了。”
说此话之时,她的眼中薄凉的冷意更甚。
阮年倒也没有再说些甚么,匆匆扒了几口饭,目光便转向了大开的窗户。
皆是一片繁华。从阮年这般位置,倒是将坐落于不远处的桥屿及各种大宅看得一清二楚。
更远的便被葱葱的树木遮住了。
只是…
阮年将目光投向了那桥旁的木栏。
围着很多人。像是在议论着甚么。
阮年便站直了身体,到窗口便往外探了探。却还是看不清,阮年的性子也非喜热闹之人。只是那些人围在一团讨论的事物,让阮年有些莫名的感觉。
阮年继续眯着眼,凝神向外看去。想透过那人群之中的缝隙见着那事端起因。
“莫看了”念安将包袱掂在手中,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脸上云淡风轻,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半分温度,“你所张望的地方。便是等会出城要经过的地方,如今倒不如省点心莫胡乱猜测,有甚么事,一会儿便知。”
两人结账退房之时。老板的神色怔怔,居然有些凄苦之意。
若不是阮念唤了他两声,他就还愣在原地发痴。
“姑娘们,路上千万小心呐”老板哀叹了一声,“近日里,城内都不太平。更别提上路了”
念安未曾答话,轻微地点头后接过老板手中退还的细碎银两,领着阮年出了客栈门。
两人的马匹便栓在客栈里的马厩之中。
念安牵了马,将包袱绑在马匹之上。倒也不见急色,只是慢悠悠地往城门口
城门口行去。
“等会你可要瞧仔细了”念安这般说道。
阮年便不解地往她瞧去,神色莫名地问道:“瞧甚么?”
“昨日晚上,你问我的那三个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