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敌营?
窦渊全军上下,敬佩有之,笑话有之,疑惑有之。有人担心,顾嫦依是天底下有名的高手,会不会是刺杀来了?还有人认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埋伏刀斧手擒下顾嫦依!
窦渊是历经挫折的官场中人,心思慎密,说道:“无论如何处置,先见了再说!”
窦渊也十分清楚,自己没有成王的能力和实力,不过,却不影响他大肆扩军——他要增强实力,待价而沽!到时候无论谁夺得了天下,他都能占得一席之地!
不过窦渊现在最烦恼的不是加入哪一方的问题,而是粮草!三年前,他被关入死牢,承蒙恩公搭救。这之后他才知道,不仅是他,还有众多被朝廷关押、通缉的英雄好汉都被恩公想方设法救出。窦渊能力最强,与这些人在一起,逐渐成为首领。恩公出钱,让他们自寻出路,窦渊等人毫不犹豫的在荆州附近拉起了营寨。恩公曾言,天下即将大乱,他们在荆州悄悄埋伏,等到乱起,便立刻攻下荆州。恩公听说了此事,立刻吩咐在荆州的商号为他们调拨了资金和粮草。
可是,到了现在,粮草还剩下七日的存量,恩公又没消息,他该如何是好?
窦渊的结拜兄弟们纷纷担忧道:
“大哥,你说,是不是恩公遇上了什么事?”
“是啊!恩公是商户,乱世之中,流民常哄抢商号,烧杀掳掠,恩公如何能安全?”
窦渊皱眉道:“我已经派人去联系,希望尽快联系上恩公……现在还是先解决顾嫦依的兵马吧!”
“怕他个鸟?不过三千人马,杀了便是!”
“这次她孤身前来,正好依次胁迫!我听说她的三千人中,只有一千是顾家兵,还有两千也是流民收编,我们不如擒下她,要顾家兵交出盔甲武器,再收编了那些流民。咱们缺粮草,顾家粮草充足,正好‘劫富济贫’嘛!”
这群人从前做过两年绿林好汉,养成了几分土匪习性,如今成了统兵大将,再说出来,都觉有趣,纷纷哈哈大笑。
窦渊点头道:“一个黄毛丫头,虽然是武林高手,但毕竟不同行兵打仗,你我从前都是大秦的武将,她怎么比得了?她既然送上门儿来,咱们岂可有便宜不占?不过,先看看她说什么。如今顾家军大败匈奴,是天底下最有威望的一股兵马,或许真有问鼎天下的气度。如果顾家人值得投靠,咱们也不妨下了这一注!”
六个结拜弟兄纷纷点头。
等到顾嫦依进来的时候,众人都不得不收起了轻视之心。对方虽然年少,但神色之间,哪里有幼稚的年轻人该有的表情?她淡定威严,分明是习惯了做上位者的稳重领袖。
顾嫦依在武林上就代表这天机门发号施令,这两年做惯了武林的代领袖,从一个傲视天下的侠客,成为了一个气度从容的将领。
顾嫦依见了窦渊,只问说了三句话。
“你的兵马,能得天下否?”
“如今,何人能得天下之鹿?”
“如今天下,何人能容得下你这等良将?”
窦渊听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三个问题厉害,正是他虽忧虑的问题。他的兵马,照目前来看,是没有问鼎天下的实力的,他也没有做皇帝的野心。他最大的愿望,莫过于找一个让众位兄弟安身立命、过上富贵有尊严的生活,然后报答恩公。所以他须得找个最有可能夺得天下的实力投靠。天下大大小小十几股势力,谁能问鼎天下?最有可能的莫过于顾家、吕家、王家、曲家。而顾家因为抗击匈奴,名声最好。
第三个问题:如今天下,何人能容得下你这等良将?
如果投靠错了人,兵败身死,固然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但对方是不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人物呢?
谁能容得下他们这凝成一股的悍将?
兄弟七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哼!难道你们顾家就能……”窦渊想说,难道你们顾家,就能保证善待我们,有始有终么?
但话还未出口,忽然看见了顾嫦依脖子上小小的白玉挂坠,指着顾嫦依道:“你……你是恩公?”
顾嫦依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下毒手,紧握住剑柄,道:“你干什么?”
其他兄弟闻言,也抬眼望去,顿时震惊当场。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忽然一起朝着顾嫦依拱手跪下。窦渊道:“恩公在上,我等理当效死!”
顾嫦依奇怪了,问道:“什么恩公?”
窦渊道:“我们曾蒙恩公相救,并且帮助我等在乱世安身立命,顾将军的挂坠正是信物。就算你不是恩公,也是恩公的人!”
顾嫦依一下明白了。
难怪,难怪!难怪悦容知道对方只剩下不到十天的粮草,难怪悦容舍得让自己冒险,原来她早安排好了,知道此事有惊无险。
悦容啊!你不能提前告诉我么?
顾嫦依收编三万起义军,北上一直打到京城外的时候,顾嫦依已经是五万大军的首领。路上两次遇险,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