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和单老弟也要凑凑热闹?”
周云泉向大厅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元殇身上,微微露出点疑惑,心觉那就是苏琦,但苏琦为何变了样子?再一想早晨时候苏琦女扮男装,顿时自以为了然,狠狠的看了一眼顾月敏,心中想到:定然是这元家大少爷胁迫于她,乔装改扮便是为了遮人耳目,但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与琪妹相处多年,怎么会认不出?还好自己察觉了,否则岂不是要将琪妹拐去漠北草原?
苏琦自小柔弱多病,长大之后才渐渐开朗,对他事事依赖,倾心以待,长大了却因家中缘故和他分离,现在竟然被这不知底细的少年胁迫,不知受了多少畏惧。周云泉想到此处便忍不住心痛万分,拳头中像是要捏出水来。
——琪妹、琪妹,我定要救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即便是你家有遮天蔽日的权势,我也要带你逃出苦海!便是天涯海角,也要与你相守!
看这元家大少爷元月文的手下,便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但是这又如何?细细思量来,年前琪妹的离开,定然是因为家里安排了她嫁给这浪荡公子了。琪妹,琪妹,这一年来,你受委屈了……
周云泉动了动唇,竟然说不出话来,出神的想着元殇的方向走去,全然没看见暮骋已经冷冽的瞪着他抽出了长刀。
单寺南赶紧拉住他,道:“六师兄,出来的时候咱们怎么说的?你镇定些!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周云泉颤抖了一下,咬着牙退了两步,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元殇,满是深情与愧疚。忽然转过头来,道:“张将军,你如此滥用职权,就不怕曾将军知道?”
张利见是周云泉,犹豫了一下,但依旧说道:“这些人窝藏盗匪,本官上去搜查,有何不可?”
周云泉咬牙切齿道:“可将军却要羞辱在下师妹!”
张利一惊,“你师妹?”
“正是!”周云泉指着元殇道道,“这是我肖家小师妹,肖琪!”
“周兄认错人了吧!”顾月敏毫不领情,摇着扇子,神色恬淡,对场中混战的双方视若无睹,“这乃是在下内子,神医门元十三,何曾是你肖门的人?”
“元十三?你就是神医门号称雪莲花的元十三?”张利终于想起来了,神色露出写惧怕,喝道,“都住手!”
官兵们听见号令自是停下,两府的侍卫们却趁乱又踹了两脚才停手,惹得官兵怒目相视,又要厮打。
“退后!”张利又喊了一声,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
神机子,是百姓眼中的救世主,杏林圣手;但军队的中高层都隐约猜测着,当年那场“恰巧”在匈奴人中爆发的瘟疫,为什么刚好在两军交战的时候爆发?为什么只有匈奴人死亡?为什么自己这边的将士竟然能在瘟疫爆发之前提前喝药?仔细一想,便不寒而栗——这哪里是瘟疫,分明是人为!神机子一人,就毒死了数万匈奴人啊!
神机子早年号称毒医,用毒的本事江湖赫赫有名,几十年前不知怎么忽然和匈奴人结了仇,从此随太祖北上抗击匈奴。
几万人啊!在场没有一个杀过上千人,更无论上万。这些将士虽然勇猛,杀人不眨眼,但想到当时的场景,数万人横尸草原,不论老人小孩,包括战马、牛羊,满身溃烂的倒在地上。为了防止尸体引起真正的瘟疫,将士们把尸体烧了,举说当时那一战之后,很多将士从此不再吃rou。
而那些地狱般的惨状,就是神机子的功劳。神机子,五大武林宗师之一,平日里疯疯癫癫,又有谁能从他的鹤发童颜中看得出那暗藏的冷血与残忍?
张利想到这里,心中已惧,气势便泄了下来,头脑也冷静了。心知像元氏这样的大商队,定然在中原有显赫的实力,不是随便能拿捏的,现在听见元十三的名字,心道莫非是神医门的买卖?
周云泉也隐约听过元十三的名号,愣了愣神,不由忿忿想到:难怪竟敢逼迫我肖门的弟子!难道元月文的后台竟然是神医门?
肖门老七单寺南看众人都惊讶于元十三的名字,趁机上前一步,说道:“张将军,一场误会,我们肖家的商队正要邀请元氏商队加入,都是自己人!这盗匪么,见张将军带兵而来,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怎会留在这里客栈?”单寺南不动声色的塞了一张银票在张利的手里。
张利拿着银票,堂而皇之的揣在怀里,看了一眼蓝澈,那眼神的意思是说:不是老哥哥不帮你,是点子太扎手!蓝澈听见“神医门”三个字,也和张利一样忌惮,但见张利如此轻易的妥协,却是多有不忿,明知道那盗宝、害他弟弟的人就在这客栈中,他堂堂蓝家楼兰镇主事竟然过门而不入,将来岂不是让人因为笑谈?
蓝澈心中暗恨,却不说话,算是默认。心道:“还好我留了后手!官家的人就是喂不熟的狼,靠不住!”
周云泉拿出一份文书,递给顾月敏,看向顾月敏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却强自忍耐道:“这是文书!按个手印吧!”
通关文书,也就是朝廷兵部签发,盖上皇帝玉玺的“出国签证”,这种文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