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关节有什么不便,十分吃力。左手也无礼搭下,好似被卸了关节一般。
刚晨练回来的元殇见了,躲在角落,袖中长针预备,静静观看形势。
中年大夫战战兢兢道:“大侠,你把剑放下,若是治病求医,正乃在下本分,绝不推辞!”
“我虽年少,可也听过你秦过的大名!表面上看着老实,其实就是个滑头!你当年在太湖上做水盗的时候,号称‘不死油鱼’,滑不留手,我要是手上稍微放松点儿,你还能老实呆着?”
“姑娘,女侠,大侠,你认错人了!我不过是个大夫,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就算是鱼,我也得能游得动啊!你这样……这样我怎么给你瞧病啊?”
那女子脸色一红,怒道:“你给我老实点儿,进去屋里坐下!”又指着旁边的一个呆呆站着看着她的童子道,“你,那个烧水的,说的就是你,去把门闩好!”
元殇远远看见,这女子的身形,正是当日用弩箭射她,又被她射下湖的那一个。另一个飞刀刺客,想必已经在船上被拿下了。
“哼!”陈三还是那身老农打扮,一手提着个小水桶,另一手拿着一个修理药圃的小土铲。
那女子见了他,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神医,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陈三背着双手,冷着一张脸,就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元殇那样,道:“原来是千玉楼的人,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这女子一涩,忽然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变得恭敬了许多:“神医,您是医国圣手,小女子求医,便是病人,您不能给晚辈医治一下。”
谁知马屁拍在马蹄上,陈三一听就怒了:“我是大夫,可也从不自认是好人,我神医门想救谁便救谁,还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那今日挟持我的徒儿,我改日到也要挟持你师父的徒儿也过过瘾!”又道, “别以为你们千玉楼的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玩得团团转!老头我今年七十有一,不吃你这一套美人计!老朽若是医国圣手,那我师父他老人家是什么?胡扯!我也不是神医,我师父他老人家才是神医!”
女子连忙放开中年大夫,道:“神医门下个个都是神医,这是江湖上都知道的……晚辈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只是……他骗我说你不在,不愿带我寻您,我这才……”
这几句话让陈三表情缓和了些,却依旧臭着一张脸。“哼!你是玉皖阗的第几个弟子?”
“晚辈玉卿荭,师姐妹中排行第九。神医,您老别生气,都是晚辈的不是!您老可别和我这晚辈计较!”
陈三不理会她,径直走到药圃边坐下,放下水桶,用桶中小瓜瓢一点一点的向药圃浇水,道:“神医什么的就别再叫了,叫我陈大夫就成。不过,今日不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都不能答应!看在你师父千玉楼楼主玉皖阗的面上,你挟持我徒儿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去吧!”
玉卿荭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叫“陈大夫”这样平淡的称呼,趁机将称呼拉近,道:“都说陈师伯是杏林高德,为了医治百姓连‘国医’的御匾都不要,还是皇帝的一再相请,才留在京城附近留居。您对天下人一视同仁,怎么对晚辈如此绝情?就算看在家事与您的旧情分上……”
陈三慢慢说道:“不是我绝情,你也是知道神医门规矩的。你们若接的是其他的生意也就罢了,居然刺杀顾氏皇族,顾氏皇族与神医门‘崖下之盟’犹在,不能由我破例。”
玉卿荭道:“师伯明鉴,晚辈并不是想要与官家作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不过是接了一单生意,并无与顾氏皇家作对的意思。况且,我们刺杀的也不是顾氏皇家,而是明辉公主的驸马。”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殇在门边听见,心中一动,潜意思的对此关注起来。虽然她现在不在皇城了,但好歹也还顶着苏琦的皮囊,与自己正息息相关。
只听玉卿荭道:“我们得了黄金五千两,要明辉公主驸马的性命。钱给了之后,给钱的人没走出一里路就给灭了口。我追踪那灭口之人,见他们进了京城外的一处别院,应该是太子的府院。”
黄金五千两?
纵然是元殇这样不太明白市价的人,也知道黄金五千两在这个建朝不到五十年的王朝里有多大的分量。据说,皇帝大宴群臣所花费的财物,也不到黄金五百两。
一两黄金折合约八、九两白银,黄金五千两差不多有白银四十多万两,拿到现代基本上算是八千多万。
用八千多万,只买一个人的性命,而且,这个人并不是朝廷重臣,只不过是一个公子哥,一抓一大把的驸马。在大燕朝,作为驸马是不能担任实权官职,“驸马都尉”这个职位也就是名义上的一个从五品虚职。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陈三说道:“驸马既然是驸马,那也就是皇家的人了,也在盟约之内。”看了一眼玉卿荭,道,“你是自作主张的吧?若是你师父,这单生意是绝不会接的!你还是去找你师父请罪,撤了这单生意,让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