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色,黑洞洞的,有几颗星星悬的很高。
“她的亲戚不愿意再养她了,她没人要她……”
我突然想抱抱她,抱抱林天瑜,拍拍她的肩膀,摸她的头发,吻她。告诉她你别着急,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不生你的气了,我等你回来。我帮你照顾她。
“你等我回来。”她跟我说。
我挂电话的时候,我还呆呆的在天井里站着,那几颗星星也还那样悬着。我有点天南地北分不轻方向,我不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是我们和好如初,还是我们得退到另一个地步。世界都模糊了……
田光光着脚踩在她天井的草地上,她端着一杯酒拍了我的肩膀。
走吧,我们去天台吹吹风,我的房子视野不错,你能看到护城河。
我就跟着她,她穿着还没来得及换的套装,光着脚,散发着和林天瑜一样的香气。我恍然觉得前面走的就是林天瑜。
我们坐在她三楼的天台上,她散着头发在风里,她一笑,你苗姐还有论文,你们医生的理论怎么那么难,让她每天都头疼,她需要安静一点儿,我只好被赶出来。可怜啊。
她说可怜的时候皱了皱她漂亮的鼻子,一点儿也没有可怜的样子。
我笑笑,抬头看了看,护城河的灯光很美,城墙敦厚的在那儿,我们仿佛置身这个喧闹的世界之外,风吹过来,还有隐隐的音乐。
“你都知道了?”我看着田光:“其实你知道她的事。”
田光低头一笑,又抬头看我说的很轻:“小妹妹,不是每个人的故事都合适说的。有时候,说也说不清楚,最好就是不说了吧。”
我想着她的话,也笑了:“可她跟你说了啊……”
她看着我身体似乎是跟着远处飘来的音乐节奏微微的晃,带着笑:“呀,你还敢跟我吃醋?我是她老板,我可以炒她鱿鱼,让她没饭吃。你呢?怎么样?”
“我……”我突然说不出话了。
田光喝着她的香槟,凑过来挨着我,很熟一般跟我勾肩搭背:“你要再长大一点儿就好了。”
我真的就觉得我太小了。
“长到多大?”
她笑了摸我的头发:“我也不知道。”
你说了不等于白说。我看着她。
田光晃着她光着的脚靠在身后的沙发垫子上道,我有时候也想把你姐掐死,不过我始终没狠下心。我觉得把她掐死,等于斩断我自己一条胳膊。
我第一次见你姐的时候,我就在想,完了完了,这个人不好对付,我得离她远一点,免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我还是给了她名片,因为我喜欢她的设计。
你看,人就是这样,老是犯自己也知道的错。后来我就只能安慰自己,好吧,还是不错的,至少你姐给我赚钱了。我就忍气吞声了。
我最生气的那次,其实不是这一次,是上一次。
所有人都在等开会,我们得研究给酒店研究设计方案。
秘书跟我说找不到她。
我气的回办公室给你姐打电话。
她竟然堂而皇之在里面睡觉。
我七手八脚把她弄起来。
她给我的理由,她爱上你了。
这算什么垃圾理由。那里有因为乱lun,就不工作的道理?
我那时候一定很狼狈,幸好我的头发是新弄的,不然我被惊吓后披头散发肯定糟糕极了,这会被林天瑜嘲笑我没胆。
我说,你什么风浪没见过,你翻船在你那个没长开的妹子身上?
她说,我知道。
林天瑜,你想好,这种事儿玩不起。
田光,我不想玩。你这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俩似乎都老了。
你老,不是我老,老娘才不会老。
田光,你别不承认,你比我还老。
你会后悔的啊,林天瑜,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开,你想毁了自己?
田光,你老实跟我说,你毁了自己多少次,你才有今天敢跟我大放厥词。
让我再疯一次吧。
她跟我说。
我就不说话了,她一脸伤感起来拍我的肩膀,我也拍她的肩膀,我心就软了,那时候我就不打算把她从二十几楼丢下去了。
其实我不知道你姐有什么经历,她也不知道我的。
但是,我们都知道,一定有什么,让我们这两个神经病的女人,愿意互相忍受对方,忍受很多年。
田光挨着我,喝酒跟我絮絮叨叨说她跟林天瑜的恩怨情仇。
好像都是很简单的事儿,但是听起来又挺玄乎。
“我当时想,让我给她一次机会吧,也许你就是她一直要要的那种人。老天爷给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也该体谅天瑜。”田光淡淡笑了笑。
她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如果爱她,就承担吧。好的,坏的,如果玩不起,最好现在就放开。这世上没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