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想通。
她说我乖。
我一直都那么乖,不是吗。
她笑了,那件事后第一次,她没有什么负担的笑了。
我也笑了。
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好,就该是这样。
我们又回到了那种姐妹相亲的日子。
我恍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我对她的非分之想,也许根本就是个错误。就这样不是也挺好。反正她也不会结婚,她会一直是我姐。
做姐妹的,也是一种情。我们不能把这世上的所有感情都归类为爱情。
那样也是一种残忍和自私。
我只希望她好。
于是,她们就走了。
我愣愣站了好久,我嫂子才拉走了我。
一切好像又回复到了某种宁静之中。
我在回去的路上,和我嫂子第一次说了很多话。
说我哥小时候的事,说我们兄妹的事。
说我父母的事。
我嫂子也和我说了很多。
后来她就问我,问我是不是还讨厌我哥。
我说没有了。我不讨厌他。只是他不该那样。
嫂子想了想,有些为难才开口。
不是你哥跟老爷子说的。他无意中拿到你姐写给赵宸的信。但是他收起来了。
他为你姐好,跟你姐私下说过。我听见了。
我惊讶的看着我嫂子。
“那老爷子和我母亲怎么会知道?”
我嫂子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她说你哥没怪你姐。只让她好好完成学业。将来有个好出路,别跟他一样。
我愣在那里。
四年来。我极少理会林陆珂。
对他不冷不淡。也从不要他给我的钱。
我一直以为是他把信给了老头子。
逼的姐没有路好走。
我问过他,他从来没解释过一句。任凭我不理他很久。
我一时头晕目眩。
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26
26、烟火 ...
晚上我哥回来的时候,我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他也很平常,我跟他打招呼,他就跟我打招呼。我跟他说话,他就跟我说话。
林天瑜走了的事,他说他知道,林天瑜给他打电话了。
我便不再问了。
他一直是那样,安稳的像座大山。
我想努力攀登他。始终有些徒劳。
我是如此清楚,我们怎么样的互相深爱着,却始终无法避免夹在在其中的各种伤害。
别人伤害了我们,我们是可以和家人说的。
家人伤害了家人。
是无处可说,无处可躲的。
我们离的太近了。还想要更近。恨不得一起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血rou连着血rou。
这样我们才不会孤单了吧。
世间的兄弟姐妹们,是否也如我们一般。我不得而知。
看着我渐渐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大哥。
他已经不再年轻,也不再英俊,整个人发胖,脾气会暴躁。
他没有钱,没有名声,没有学历和地位。
他只有一辆出租车,有一个妻子,一个孩子,一对父母,两个妹妹。
他的生命就长满了这些,他是无法离开的。所有人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想着。
他不会离开。
母亲从来做梦只会弄丢姐姐和我。一次也没有丢过他。
他多伟大。
我一阵心酸。我为何要伤害我的大哥。
他的生活,他的态度,也是一种身不由己。他把他的人生都化作了对父母的责任,对妹妹的责任。对于妻子,对于儿子,他似乎都是稍稍漠视的。
我为何要来怪罪他。
怪罪他不同于我的姐姐,去跑,去斗,去抗争,去要一个不一样的生活。
去做他自己。
我无法做到的,为何我要来求我哥做到。
我心软了。
我去喊他哥。我帮他端饭,我为他洗碗。
我同样如此爱他。
他很平淡,安然接受。
我一阵心安。这是林陆珂,他和林天瑜差别那么大。
嫂子见我们关系好了,十分高兴。
她又提到店的事,我哥只嗯了一声。再不言语了。嫂子也不说了。她的眉目之间似乎有一种自信,她坚信自己的努力能换来丈夫的理解。
她是充满活力的,有我们全家没有的一种力量。
和谁都不同。
那是一种关于幸福最深的渴望。她牢牢的抓紧机会,拼命要活的更好一些。
我从前觉得那是做作与算计。
现在,我觉得那是她积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