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一惊,金座上,圣尊只细细的倾听了片刻,百般无奈的摇了摇头。
台下众人发觉那一丝魔气,面面相觑,圣尊刚要起身,沈望山却已经先站了起来,只朝圣尊颔首道:“这些事情就不劳烦圣尊殿下了。三司殿下的掌门,还是让望山去处置为好。”
圣尊朝他看一眼,见他眼眶下一片淤青之色,容色青白,却徒生了几分温柔细腻之色,只闭眼摇了摇头,应了:“是了。你是护着那丫头的。如今捅了篓子,也该是你自己去善后。”
沈望山身后,两个化目傀儡眉心朱砂顿红,如如和意意如同充了气的玩偶一般膨胀起来,霎时间一起睁开了眼睛。那眉心朱砂衬得他们面上朱砂鲜红欲滴,一双大眼睛也是璀璨明亮。
夜风徐徐,沈望山站在那化目纸鸢上,朝着那远处雷霆顿闪的山林飞去。化目纸鸢额头上点着一颗朱砂痣,只朝沈望山悲哀的清唳了一声。
沈望山只望着那远处不时白光涌动的山头,悲凉的叹气道:“这都是皎月的造化,我们也无能为力。”
四周凶兽乍现,全被那结界给逼退。
龙皎月只铁了心要在长流来人赶到之前解决到凌云霄,逼问出他噬心魔蛊的解药。凌云霄也铁了心不会给她痛快,两人对战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她龙皎月还要活下去!她答应过白露,解决过这件事,她们就一起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远离这些正邪纷争,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她不会失约!她死也不会失约!
龙皎月已经杀红了眼,浑身上下也淌了血,额角上的血往下淌了下来,在她的眼前朦朦胧胧的隔了一层红雾。
嘴边淌着血,胸膛处腹腔淤血,浑身上下没有那一处不是痛的让人发狂,可她还是站着,拼命的再和凌云霄过招。
凌云霄心底骇然,只吐了一口血。世上武功高道法深的人他凌云霄见过不少,可是不要命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样二八年华的少女,金枝玉叶,世家纨绔,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不顾死活,死也要从他这手里重新夺回自由?!
龙皎月眼前蒙了血,看什么都有些不清楚。月光清淡如水,圆如银盘,那剧烈的痛苦里,白露似乎在那宫灯下,朝她回首,嫣然的笑,又温柔又狡黠的唤她师傅。
你可曾有过深爱不悔的人?你可曾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在那最后一道白光闪过之后,龙皎月终于红着一双眼睛,将手中的雷霆轰进了凌云霄的腹腔里。
她从九天猛坠而下,手中雷霆化作光剑,直直的贯穿了凌云霄的身躯。
与此同时,凌云霄的手掌击中了她的左肩,那左肩瞬间破碎,血rou横飞,只剩下一团被挖空后的白骨。
她半跪在凌云霄身上,身上没有哪一出不是淌着血,手下雷霆在他心脏处电光游走,只露出一个决绝疯狂的笑:“告诉我!把噬心魔蛊的解药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凌云霄红着眼睛,吐出一口血,却是仰天大笑道:“你以为本尊会告诉你?!”
他红着一双眼睛,只疯狂的狂笑道:“本尊一生纵横睥睨,哪里想会在你身上翻了船?可饶是如此,你也休想得到噬心魔蛊的解药!”
他一字一句的朝她狂笑道:“我告诉你龙皎月,你杀不了我,你的魔族身份终将暴露于人前,你会被众叛亲离,你会被你最亲近的人所杀,你会万劫不复,你会不得善终!”
见凌云霄宁死也不愿说出噬心魔蛊的解药,龙皎月心里终于崩溃了,她只红着眼睛,即将要将那团雷霆往凌云霄的心脏轰下:“那我就让你先给我陪葬!”
凌云霄也红了眼睛,只狂笑而不发话。那团雷霆轰下,凌云霄咆哮了一声,龙皎月见凌云霄已然吐血,正欲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却听见旁边有人惨叫了一声。
龙皎月心下一惊,只猛地扭了头朝旁边看去。刚刚被凌云霄的魔吼声给吸引来了一大片凶兽,而在那群凶兽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和它们缠斗,旁边一个穿着黑红色衣裳的弟子也是在挥剑和它们殊死相搏。可惜凶兽众多,一只狼妖咬住了那黑红色衣裳的弟子,那弟子一声惨叫,眼见着要小命不保。
龙皎月一看那红黑色的衣裳,心里便是一惊。西北齐云府的家府服侍,她龙皎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弟子被狼妖咬住了腿,猛地一声惨叫,那黑衣的影子便猛地掠了过来,朝那狼妖一挥,那狼妖便被一把锐利的寒雪剑给切成了两半。
那是白芷,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龙皎月心里又惊又骇,可是想着噬心魔蛊的解药也没有问出来,只专了心朝凌云霄狰狞逼问道:“难不成那噬心魔蛊的解药比你的命还重要?!”
凌云霄只吐血,却不说话。他已经没力气再反抗,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明显显的在讥讽她。
那众多妖兽蜂拥而上,白芷和那个弟子已经被逼退到结界一角。那个弟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大腿上刚又被狼妖咬了一口,只吓得哭着跟在白芷身后。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