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无损的那只手上,看着书淡淡道:“无妨,只不过是削梨子皮时伤到了手。”
朱云云一阵眼巴巴道:“师傅何必亲自动手?这种杂活,叫我们这些弟子来做便是。若是小师妹看到了,还不得心疼死。”
要是白露在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把梨子削好皮,仔细切成那么晶莹剔透的一小块送到龙皎月嘴边。龙皎月想起白露,不由得又嗟叹了一声,这白露没走还好,她这一走,龙皎月倒还真发现自己离不开她,现在离了这么半个来月,满心满肺都是她的好。
那旁边放着一堆治刀剑伤的金疮药。一个弟子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又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声:“这摔倒也是摔的新奇,还头一次听说把心口给摔出了个剑伤的。”
龙皎月耳朵怪灵尖的,听她这么一声嘀咕,老脸一红,也没怎么在意。朱云云却是个心眼大的,只站在那床头,半响才朝龙皎月一脸神秘的说道:“师傅,近来因为西北齐云府的事情,好多修真道法世家都上了长流。许多不世出的大人物,也都来了。”
龙皎月一听朱云云提了这西北齐云府的事,顿时觉得一阵肝疼。果不其然,朱云云又换了一副同情的面容,只朝龙皎月叹气道:“白掌门也是命苦,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亲人都没了。那些道家玄羽的大人物都想去拜访一下白掌门,安慰安慰她,都被浣剑台的人谢绝了。听说白掌门自那日从西北齐云府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得,整天把自己关在浣剑台的阁楼里,谁都不见。”
龙皎月听着朱云云这样说,心里虽是难过,可是想着那一剑之下已然恩断义绝,只寡淡的说道:“是吗?既出了如此大事,作为家府嫡女,不该是振作Jing神,首先找出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以安慰父母在天之灵吗?”
想着白芷只那么坚决的把她龙皎月当了凶手,她这句话在白芷杀不了她的前提下相当于没说。她闭了口,只继续道:“若是杀不了凶手,也该是化悲痛为力量,整顿家族余下的弟子,重振家府昔日光辉荣耀,这才是身为西北齐云府嫡女才该做的事情。整日里伤春悲秋以泪洗面,根本毫无作用。”
朱云云愣了半响,才一脸复杂的说道:“话是这样说,可那西北齐云府的凶手据说已经是葬身火海了,就算是要报仇,也是无处可报了。再说,人都有七情六欲,白掌门一时悲痛,如此也是无可厚非。”
言下之意是你龙皎月怎么可以在此关头说出如此冷漠无情之语,龙皎月听了她的话,看着面前朱云云明显为白芷抱不平的埋怨脸,半响才挪开眼叹了一声,看她们这些弟子定然是不知道其中原委,想来该是沈望山把事情都给压了下去,所以她们还傻乎乎的以为她龙皎月和白芷依旧是交好的关系。
龙皎月心累的紧,也不想多说,只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便拿着书卷淡淡道:“既然白掌门闭门谢客,那我们仙姝峰也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云云,你带几个弟子去仙姝峰的库房里挑几株调理生息的上好仙草,用白绸包好了,送到浣剑台去,表表心意,就行了。”
朱云云顿时点头如捣蒜。
等到弟子退下了,龙皎月把那道法心经放在桌子上,从袖子里摸出那本尚未细细研究完的小黄书又开始观摩。
不过片刻,沈望山倒是来了。
龙皎月估摸着他和自己说好的时间,也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华裳。毕竟行走在外,常年一套白衣飘飘弄脏了实在难洗。
再说她龙皎月是去深入基层工作,切身实战调查西北齐云府灭门一案,哪里能穿的一身洁白无瑕顾得那副高人做派?
沈望山踏入了清雅轩里,猛地一眼看到龙皎月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还愣了一愣,半响才笑道:“头一次见你穿一身黑衣,倒有些不习惯。”
龙皎月笑了笑,一边蒙着面纱,只把头上黑纱斗笠给戴上:“西北齐云府对我的成见颇深,若是一身白衣招摇过市,指不定会被他们门下的弟子给围追堵截了。”
沈望山点头:“你倒是想的周到。”
龙皎月一边蒙着面纱,一边就看到沈望山身后一个黑衣的人影,半壁面具冰凉如水,剔透如银,一双漆黑深沉的瞳孔就隔着那面具,冷冰冰的把龙皎月望着。
咳咳,这不是夏若花小公举远在皇宫里那位最忠心耿耿的贴身近卫男二原重阳吗?
原重阳见她目光朝自己转了过来,只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以示礼节。龙皎月心里一阵这小子竟然跟我打招呼了的惊诧感,但面上还是淡淡的抿了唇,也轻点了点头。
这过去了好几年,原重阳这厮生的更是英俊冷傲,身材高挑,蜂腰猿臂,站在那里便是一尊冷冰冰的玉石雕像。
唉,果然这仙侠之夏若花里的男配都是俊美非凡,不然怎么烘托得出小公主的众星拱月?
之前那一战拼死相搏的恩恩怨怨早已过去,沈望山看着龙皎月脸色无异,知道她也不怎么记仇,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也不必,本尊好歹是长流三尊之一,即便是齐云府对你抱有敌意,他们也不敢在本尊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