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小石碗装着,乐颠颠的捧在手里,跟在龙皎月后面。
龙皎月买了一大堆东西,这行走于菜市场之间,颇有一种前世和人在商场杀价血拼的感觉。她穿着长流的白蓝色校服,戴着面纱,将那传说中可用美色将人震晕的脸蛋藏在白纱下,只神色自如的行走于喧闹集市,并不时凑个热闹窜进某个菜摊前,毫无违和感的对一颗大白菜评头论足。
白露在后面跟着,只怔怔的看着她。
以往她出生于皇宫贵庭,自小养尊处优金玉为尊,从没有来过这样热闹而杂乱的集市,也没有看见过这种商贩往来的场面。这里的集市,人流涌动,五花八门,甚至是有些杂乱无章。
她从小,一颦一笑都被要求着不能失了身份,笑颜如花是皇宫中唯一可见的表情,身份仪表是所有皇家子弟从小恪守的准则,她从小接触到的人,都是那样彬彬有礼,从来不会出现在街头巷尾,从来不会在街头集市,蹲下来挑一颗大白菜,因为那样有*份。
可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明明是龙庭最尊贵的嫡小姐,明明是长流受万人敬仰的仙姝峰峰主,生的冰雪剔透晶莹绝色的容颜,有着最高贵冷艳矜持无双的性格,她可以在地狱修罗场说出掷地有声的言语,可以在生死存亡之际从容不迫的递给她一串糖葫芦,也可以在这喧闹杂乱无章的普通集市像个普通的农家女儿杀价杀的热火朝天。偏偏她这一副冰凉似水的模样,杀起价来还毫无违和感。
白芷表示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冰冷的师傅,温柔的师傅,从容的师傅,热情的师傅,还有面前这个用一副冷傲模样做着些被别人觉得很庸俗的事情的师傅,为什么她偏偏有这么多面,为什么无论做什么反倒让她更是无法自拔的着迷,这个,永远都不止一面,永远都看不清她下一次该是什么模样的师傅。
龙皎月正杀价杀的欢快,对面中老年大妈一看她穿着高贵,准备狠敲她一笔,如今没想到这个长流仙子模样的女子竟然是个杀价狂魔,把她杀得叫苦不迭,只好老老实实rou痛的摇头说道:“七钱一两,仙子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牛脊rou!你看看这纹路,你看看这颜色,俺家里要不是为了过年,哪里会舍得把这最好的rou给卖了?家里娃子都惦记着吃rou呢!”
龙皎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根据她对卖rou大妈的表情观察,眉梢抽动,表情痛苦,嘴角下拉,肯定是平均价了。
哼,你以为本菊苣前世一个人在家,每天都要做饭做菜,商贾的套路本菊苣早就见得多啦!
她正要掏钱,想起钱袋在白露手里,只得朝白露转过头去:“白露?”
白露正看着她,脸上一阵奇怪的表情,龙皎月回头一看她正在盯着自己,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只得朝她道:“白露,看师傅干吗?”
白露猛地抬起头,啊了一声,心里一慌,脸上微微发了烫,慌慌张张摇头道:“没什么,白露只是觉得师傅很厉害。刚刚这个姨nai说是要二十钱一两呢!”
龙皎月从她那里拿了钱袋子,把那牛脊rou装在藤篮子里放进乞物袋,一边走一边摸着她的头欢快道:“白露,你可要记住了,以后你要买什么,别人说的价,可都先要对半折。。”
白露仰起头说道:“那要是她不卖呢?”
龙皎月微微笑道:“商贾重利,他们所开出的价格,肯定是比他们货物本身的价值要高得多,一般来说,他们都会提高一半以上,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啊!如果真的出现你所压的价格超过了他们所谋取利益的范围这种情况,那你就不要多虑,这东西货真价实,只得按她说的价格买下来便是了。”
这乞物袋里满满囊囊都是她战斗了一天而积累下的累累硕果。白露和她走在回长流的石阶路上,只仰头问道:“可是白露不明白,师傅,我们又不缺钱,为什么还要和他们为了那么点钱而费半天口舌。”
龙皎月摸了摸她的头,只笑道:“我们是不缺钱,可我们也不是冤大头。价格高一些是可以的,可若是高个两三倍,那可真有些过了。”
白露一脸懵逼:“冤大头?是什么?”
卧槽,忘了,这个词在仙侠之夏若花里面是没有的。
白露拽着她的袖子,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着,扬起粉扑扑的小脸问道:“什么是冤大头啊师傅?”
龙皎月拉住她的手,路上下了积雪,道路两旁是积了雪顶的树木,地上的薄雪只有她们两一大一小的两双脚印,她想了想,说道:“冤大头,就是别人以为你人傻钱多,希望能骗骗你,从你这里得点好处。而这种被骗的人,就叫冤大头。”
白露一脸求知欲的拉着她的手,急急道:“人傻钱多?我觉得重阳哥哥就很傻,他的钱也很多,上次我们去一个有很多很多花的楼,他一出手就掏了一大袋金子,去住店的时候,还给了店小二很大一锭金子,那重阳哥哥是不是冤大头啊?”
龙皎月差点没笑出声,原重阳,冤大头?若是那整日一脸苦大仇深的冷面具贴身小跟班男二要是知道本菊苣教小公主喊他冤大头,岂不是都会被气的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