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只得将其中原委娓娓道来:“如如和意意,是望山的弟弟和妹妹。望山少年时天资聪颖,缬草只身拜入长流,只修一门化目傀儡术,就是为了自己这对年幼时便因病夭折的双胞胎弟妹。当年化目傀儡术只算旁门左道,望山只修得这一门傀儡术,往日里在师门之中没有少受非难。”
龙皎月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想起那平日里温柔和蔼的沈望山,在许多年前,那个文质彬彬瘦瘦弱弱的少年,背负着无数人的质疑,受着同门的排挤,只为了修的一门鬼术挽留自己因病夭折的幼小弟妹。
秋明渊看着她的表情,只说道:“当初望山只修化目傀儡术,引得无数同门侧目,更是有人四下宣传说他是鬼迷心窍。那时候你们龙庭的家主,也就是你龙皎月的祖父对他青眼相加,不仅要同他定下姻亲,还力保他坐上三司殿世尊的位置。只是你祖父膝下无女,于是这婚约便落在了你的头上。”
秋明渊看着她,只轻声道:“如如和意意不是一般的傀儡,至于她们为何不能杀生,杀生之后又有何种后果,这世间没有以魂成傀的先例,既然连望山都没有个准确的答复,我们更无法得知。”
龙皎月被秋明渊这样一说,这些未知的陈年往事占据了心头,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秋明渊继续道:“望山没有说如如杀了红绫女妖,也是怕被有心人拿去宣扬。他私底下同我们说过,如如杀了生,后果未知。若是他有何异常,就要我们杀了他,以防万一。”
龙皎月颤了颤,只说道:“比起沈世尊的性命来讲,那为何不杀了如如?”
她想起那个小团子欢笑甜腻的样子,心里一阵挣扎。可相比沈望山的性命,如如到底只是一个魂魄,如果只能保全一方,她更宁愿保全沈望山。
秋明渊凉凉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若是有机会.........”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又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了大半月,我看望山也没有什么异常。只上几次看见他眼里冒出黑芒,他也同我说是察觉自己时不时会失神。你以为本尊的眼力不好么?你以为望山如今这样没日没夜的批着长流的大小事务,都是为何?他是在怕那个不可知的后果来临时,能走得...........能让长流的事物都有条不紊,门下的诸位长老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去选出下一任的世尊。”
龙皎月黯然道:“那我们现在只能干看着吗?”
秋明渊道:“或许如如杀了生,后果并没有那么坏罢。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希望这寄存了魂魄的化目傀儡,犯戒杀生之后,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秋明渊走之后,龙皎月独自坐在床上。
白露进了门来,看见龙皎月坐在床头,黑色的发丝从她的额头滑落,掩住了半边脸庞,那明亮而漆黑的眼睛,在那白净的纤细脸庞上,在睫毛的虚掩下,望向窗外的满树白雪。
白露察觉龙皎月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只走过来,老老实实的坐在她床头,没有说话。
虽然不知道秋世尊刚刚单独留下时和师傅说了些什么,但师傅的神色似乎真的很忧郁,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去打扰师傅好了。
龙皎月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第一次感受到作为布局者,却身在局中无法看穿谜底的无力。
她无法将这里的人再看做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的喜,他们的怒,他们的悲,身处于他们身边的龙皎月,都可以感同身受。
白露坐在床头,安安静静的看着龙皎月的侧影。她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那双至美的眼睛在光影中闪动着摄人心魄的鳞光。
龙皎月转过头来,看着白露。面前的小白露有着圆润的小脸蛋,上面一双大圆杏眼shi漉漉亮晶晶的。这曾是她笔下玛丽苏白莲花的女主,但此刻,她是龙皎月的徒弟,她是被白露全身信赖的师傅。
白露看着她回过头来,从凳子上下来,站起来靠在床边,突然伸手抱住了龙皎月的脖子:“师傅怎么了,师傅不高兴了吗?”
被这小小的软软的身子给抱着,龙皎月轻轻的嗯了一声,只说道:“师傅没事。”
白露抱着她,只像个小大人一样认认真真的说道:“师傅要是不开心,就告诉白露。白露不会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龙皎月被她逗得一笑,只把头放松下来,搁在她的小肩膀上。
你这个小团子,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可爱无邪,说出来的话明明是童言无忌,却总是能戳中师傅的心里,真是让师傅拿你没办法。
龙皎月在灵药殿躺了几天,之后便陪同白露下了山。
出灵药峰的那一天,浮云殿外侯了一大群弟子。龙皎月这初见吓了一跳,再一看里面的诸多面孔是那日看着她与原重阳一战时跑龙套的弟子,还有仙姝峰的众位弟子。
龙皎月刚一出门,门外两边仙姝峰的弟子便穿着白蓝色的校服,异口同声齐齐喊道:“师傅!”
裴隐真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你看看你门下弟子可真是担心你,天一大早便来这里候着了。”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