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雷霆一涌而下,那道红光如电如光。
在那一道雷霆之中,有一个身影猛地扑到龙皎月面前。
面前红光转眼便到眼前,龙皎月阻止不得,知道那个影子是谁,也知道那一道雷霆轰下来,她肯定是会灰飞烟灭。那灵台的清明转瞬即逝,她已经来不及多想,只得下意识躬身抱住那个挡在她面前的小影子。
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那雷霆轰隆而下,红光转瞬,用劈天盖地刺破一切的气势,朝她刺来。
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耳朵是雷霆轰鸣之后被震伤的嗡嗡声,那一片空白里,有人在她的耳边凄厉喊道:“师傅!”
还有一个人在喊道:“师叔!”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终于是无数人,在她四周嗡嗡作响,师傅,师叔,龙小姐,龙掌门.........
龙皎月的脑子一片眩晕,终于感到一阵shi漉漉的ye体,流过了自己的手掌。
面前的白露在她发晕的眼中,脸色焦急而苍白。她正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背对着那原重阳,已经从半空中摔倒了地上。
她想动一动手,却发现好想懂不了了。白露满脸都是泪,只在她怀里惊恐的喊道:“师傅,师傅!你撑着,裴师叔马上来了!”
龙皎月这才想起来,刚刚这个白露是想给自己挡剑来着,然后呢?然后自己就又给她挡回来了。
她刚刚飞在她面前,就是为了挡住原重阳那一道红光。可龙皎月眼瞅着这小团子飞来给自己挡剑,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她,把她护在了怀里,然后猛地抓过身去。
那原重阳呢?原重阳死没死?
她吐出一口血,想要撑起身来,回过去看原重阳。可是才刚动了一分,那伤口便迸裂开来。
敢情她刚刚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挨着一剑的不是背上,而是腰腹,那把光剑从自己的左肋直直的插了过去,从右边腰际穿了出来。
龙皎月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她的目光稍一落,便朝那破碎的袖角看去了。
她不知道原重阳死没死,只想突然想到,如果原重阳知道血语珠,知晓她的身份,那面前这个小团子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剑穿过了她的身体,还是以这种凄惨的方式,她的袖子也被划破了,露出了一截白色内袖,一截红红的圆果子露在了洁白的内袖上。
她咳了一口血,白露抱住她,在她怀里梨花带雨的喊道:“师傅!师傅,你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龙皎月看着她,这孩子知道自己魔族jian细的身份吧,即使是这样,也希望自己别死,还要拜入自己门下吗?
即便是魔族,即便是为所有世人所不容的魔族,你也是愿意让我做你的师傅吗?
本菊苣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要哭呢?
龙皎月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这个时候已经有必要交代一下遗言了。她颤着一只手,把那串染了血的糖葫芦拿出来,放在白露面前,艰难的一笑:“给你的。”
“别哭了。”
龙皎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自从来这个仙侠之夏若花的世界里之后,她就很少做梦了。一次是梦见那诸多男配在女主光辉的笼罩下对她实施了报复性折磨,以泄她龙皎月没有好好对待白露之仇。
一次是梦见了她还在原来的世界里,途中遇到诸多男配,北陵城对她笑,凌云霄跟她说早,就差原重阳那把大宝剑,给她缝书包。
这个梦却不一样,说梦也不是梦,说幻境也不是幻境。
她梦见自己身边老是蹲着一个人,又小又可爱的团子,像是如如,又像是意意,还有点像小时候的白露。
那个小团子缩在墙角,肩膀一缩一缩的。那小团子缩成一团,还真是像个白白净净的小皮球,躲在那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啥。
龙皎月看着这小团子一抽一抽的肩膀,心想着这小家伙可能是哭。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啊,小家伙?”
那小团子没有回头,只是缩着肩膀在哪里,还传出来一点低低的哭泣声。龙皎月心说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哭的倔强,本菊苣过来问你你还不吭一声。
龙皎月又继续温柔的问道:“别哭啦,小家伙,你是走丢了吗,迷路了是不是,姐姐带你去找回家的路,好不好?”
小家伙背对着她,只低低哭泣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龙皎月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温柔道:“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家呢?你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有家呢?来吧,姐姐带你去找你的家。”
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团子,终于停住了哭声,只小声道:“家?家?”
龙皎月用着大姐姐专属宠溺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小团子,那团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拔高,纤细,单薄,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一滴一滴的渗出血来。
那如云的黑发下,转来一张流光溢彩的脸,黑若夜幕的眼睛,蝴蝶长睫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