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修身养性罢,殿下得保重身子骨!保重!”
没保住……
九殿下对会剑术的君贵可新奇了!擎等着看君贵舞剑这一奇景呢,拉着顾笙就往围场跑。
温子砚早候在围场,听得九殿下驾到,立即欣喜的起身张望。
他先头还满面春风的,但看见九殿下手里拽着旁人的手,面上就不乐意了。
仔细一瞧,居然还是夺了他头筹的死对头,心里的滋味就更难言喻!
顾笙跟着九殿下走入围场,老远就能感受到迎面射过来的目光有多仇视。
她当然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但要是抬头瞪回去,场面就难看了。
于是顾笙抽了帕子,上前擦了擦九殿下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故作亲昵道:“殿下,您一会儿比试可要小心着点……”
身后温子砚立刻上前一步,争辩道:“都是未开刃的剑,小生自是不会伤着殿下的。”
却听顾笙接着讽道:“别一不留神,把人家小君贵给废喽!”
江沉月:“……”
温子砚:“!!!”
顾笙抿嘴对着九殿下Jing致的小脸,还想再借机损他两句,就感觉手腕一紧,忽然被江沉月握在手心里,不得动弹!
“殿下?”顾笙满脸疑惑,九殿下从没阻拦过她上前整理仪态。
江沉月贴近她耳边,小声道:“你怎么总爱给孤擦汗?旁人要以为,孤走两步路就快累死了……”
顾笙脸一红,吐了吐舌头退到一边去了。
总擦汗,是显得咱超品小皇爵有点儿体力不支的意思,确实掉份儿……今后还是整理头冠好。
九殿下也没多说,径自走上对练场地。
温子砚一双漆黑的眸子Jing亮,亲自接过一早备好的长剑,恭敬的递到九殿下面前,介绍道:“这是小生从自家带来的子午鸳鸯剑,这一把为鸳,四面都未开刃,素闻……”
“公子真是有心了,”顾笙沉不住气打断道:“这些其实用不着多解释,咱殿下是个懂行的,一会儿比试完还得去练字儿呢,您大可不必费心介绍了。”
温子砚斜眼瞪了她一眼。
九殿下诚惶诚恐接过剑,心里有些发虚,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叫子午鸳鸯剑。
可笨伴读既然已经把牛皮吹出来,九殿下也只能吞咽了一口,硬着头皮装懂行了。
本来叫温子砚解释完了倒还好,现在听他故弄玄虚的说到半拉子,九殿下就提着“闻所未闻”的鸳鸯剑上场了,心里特没底。
生怕自个儿因为不懂行,最后比剑输给个君贵,那可要把江家祖宗八辈儿的脸都丢光了……
这么个心态,就导致双方刚一交手,九殿下没个轻重,闪眼间就把温公子给撂倒了!
顾笙这头已经傻眼了,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眼前那温公子刚刚优雅的将剑送出去,小人渣这头闪眼间,就已经欺近他要害之处!
顾笙虽未来得及眨眼,却也没大看清二人的动作,只感觉温子砚的速度跟九殿下一对比,那就跟全然静止一般!
就在他正往九殿下原来站立之处送出剑锋之时,九殿下已经闪至他身前,剑柄冲着他丹田上三寸,猛地一顶!挥手一转,剑刃朝后一挑——
呛啷一声Jing铁交加的脆响,温子砚的剑便脱了手,打着旋儿直往围场外头飞……
这一切都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动作,顾笙还没来得及眨眼,就见温子砚呕出口鲜血,被顶准了要害,没来得及哼哼,就倒地晕了过去!
顾笙:“……”
她从没见过江沉月下手这么狠,原来从前在校场里追教头,那真只是在“练习”……
九殿下自个儿也傻眼了。
皇爵亲手打伤君贵,这传出去可就没脸见人了!
顾笙远远看着九殿下那一对小耳朵紧张得直抖抖,忙上前喊道:“殿下!”
九殿下闻声,无错的转头看向她,委屈得小嘴直撇,丢了剑,撒腿就往顾笙怀里躲。
顾笙忙拍着九殿下后背哄道:“殿下不怕!谁叫他刚刚瞎得瑟呢?不懂剑术还要吹牛皮!
咱这是以为他厉害才下手狠了,那是看得起他,不是咱的过错,看他以后还跟咱吹牛皮不吹!吹牛皮不吹!”
眼瞧着那温公子被家里书童抬去救治,顾笙心里倒真有些过意不去。
她学过点医术,九殿下刚刚顶着的部位,连针灸都是不能下针的xue位,怕是真伤得不清。
早晓得叫他介绍完了,让九殿下心里有个底,也不至于出手这么狠!
不愧疚是不可能的,顾笙对九殿下有私心,她想教出个不滥情的好皇帝,所以不愿江沉月在懵懂时就胡乱沾花惹草,这才有心去挡桃花债,却绝不是有心伤人的。
如今闹得九殿下也满心惶恐,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顾笙一思量,反正练字课已经同先生告假了,干脆领着小皇爵出了国子监,去街市上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