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继续晕着。
否则人醒过来,八成就得痛得辗转反侧一身汗,到时候再换药,那可就更痛了。
不多时,承安王与王妃的车架也回了府,大皇子斗篷都来不及解开,便一脸焦急的赶到顾娆的小院探望。
问过伤情后,大皇子便将太医暂且安置在了府里。
直到第二日辰时,顾娆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睛,她就被两颊火辣辣的疼痛感刺激得下意识就抬手去按伤口。
这一碰便更不得了,顾娆痛得一个激灵,惨叫一声,身旁的丫鬟忙上前扶住她的手,慌道:“小主子!快别乱动,脸上还涂着药呢!”
顾娆在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楚中艰难的镇定下来,缓了好一阵,才蹙眉看向一旁的丫鬟,急道:“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了?拿铜镜过来!”
丫鬟也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守了顾氏一夜,一早又去了宫里,只留话让丫鬟好生伺候,他身边的侍从也个个守口如瓶,任后院的怎么打听,都没问出个头绪来。
顾娆在看见铜镜中自己的红肿脸蛋时,险些又吓得晕厥,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过后,她才开始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她能记起自己与一众高官夫人饮酒时的画面,但宴席接近尾端时,回忆就成了片段。
她好像见到顾笙了,还有……大皇子,可这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令人掌她的嘴呢?
顾娆闭着双眼努力回忆,脑中又闪过一个衣袂飘飘的杏黄身影。
她只隐约觉得那是个大人物,可那冕服颜色,却与圣上不同,那又会是谁有这样的威势呢?
思前想后,顾娆还是无法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闯了大祸!
她忧心忡忡的等到傍晚,大皇子回来后,果然还是第一时间来了她的小院探望,这才让顾娆松了一口气,好歹大皇子没有因此怪罪她。
顾娆在大皇子踏进卧房时,就装模作样的用帕子盖住脸,哽咽的哭喊道:“殿下!别过来!妾身不好看!”
这声叫喊立时让大皇子心如刀割,他愁容惨淡的走至床榻旁坐下,将顾娆轻轻拢进怀里,连身叹息。
顾娆见大皇子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才壮着胆子询问道:“允辰,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大皇子自不便细说自己命人打她巴掌的经过,只含糊道:“还不是你那顾府的好三妹惹出的事体!”
“是她?!果然是她!”顾娆立时间气得浑身血气上涌,好一会儿才微喘着恨到:“殿下……您要替娆儿做主!”
大皇子立即朗声道:“这是自然!本王迟早要为你讨回这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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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当晚一直随九殿下游园至深夜。
她心里总舍不得这一池即将凋零的莲花,神色便显得留恋怅然。
是以临出宫时,九殿下又命花匠从花房移出一株生命力较旺的莲花,放入Jing致的瓷盆,送与顾笙回府玩赏。
那莲花是一株黄乔伊,花瓣淡黄而饱满,花蕊是鲜嫩的橘色,顾笙从未曾见过这个品种,但既是九殿下的赏赐,便铁定不会是凡品。
为自己一睹眼福,就让那么些鲜花就此凋零,顾笙心中本就不忍,临走前,却又眼睁睁看着九殿下为她再“杀死”一株名贵莲花,心里便止不住的叨念罪过。
回府的路上,顾笙一直亲手抱着那株黄乔伊,心里一直砰砰乱跳。
说来也奇,自从上了马车安静下来,顾笙就总觉得浑身燥热,她素来畏寒,在这般严寒的腊月里,这委实显得反常。
顾笙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后颈,竟猛然察觉,身体似乎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方才的那股战斗信息素,竟还在她周身涌动!
她心口一个咯噔,立刻撩开车幔猛吸几口车外冰凉的空气。
这举动惊得石榴连忙靠近来,拉住车幔惊慌道:“姐儿这是怎的了?”
顾笙摆摆手,揪起眉头,神色痛楚又慌张,她探出脑袋,催出车夫快些赶路,心想着回府后便要彻底沐浴一番,洗净身体上沾染的气息。
可刚一回府,顾笙就看见急的团团转的颜氏,满脸担忧迎上来,问道:“怎的吃到现在!”
顾笙不想颜氏Cao心,便揭过遭遇顾娆的事情,只说是九殿下留她赏荷。
“赏荷?这都腊月了,你赏哪门子的荷?”
在颜氏吃惊的注视下,顾笙只叫身后的小厮端着荷花让娘亲“眼见为实”,自个儿匆匆吩咐丫鬟烧水沐浴。
“沐浴?”颜氏更吃惊,立刻驳回了顾笙的要求,道:“这天寒地冻的!你瞎折腾什么?要洗也得等明儿个白天,烤暖了浴房再洗!”
顾笙很少违逆娘亲的意愿,可这回却万不能从命,重活一世,她第一次跟颜氏撒泼,竟然就是为了泡澡,闹得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颜氏见拗不过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叫起一众仆妇,大半夜烤暖了浴房,又烧了好几锅滚水候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