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把你们俩耗上。”格格回答。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吃过晚饭大家正准备讨论再去什么地方玩玩。
格格提议,“我们还是回我们学校吧,我听说那个小放映厅今晚会放杜拉斯那部著名的影片《情人》。”
“ 什么《情人》?”学理科的小麦和桑原当然不知道格格在说什么。
“就是由法国著名女作家杜拉斯的小说改编成的一部电影,名叫《情人》”,格格解释说,“我和茵荷对这部片子慕名已久,实在很想看看。嘿嘿,为此我还专门留了一着,让黎骏先去侦察,如果真的是就把票买好在门口等。”
大家哄笑起来,说,“柳格格小姐办事靠得住,还留了一个马仔在那里蹲守。”
正笑着,大家都起身准备往回走,这时小麦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晚上我学校这边还有点事。”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大家还是跟她道别。
“呵,这小麦怎么神神秘秘的?是谈恋爱了吧?”小麦走后格格问。
“我也不清楚,可能吧。”桑原是真的不知道。小麦最近活动好像是比较多,而且是比较神秘的样子。
放映厅的确是上映《情人》。她们三人到的时候黎骏果真已经买好票在门口等着了。
茵荷跟桑原坐,格格当然是和黎骏坐一起。
这是一部非常Jing致的影片。画面唯美,节奏舒缓,剧情深沉动人。
影片的最后,女孩在返回法国的船上,她的中国情人在岸上的轿车里,镜头缓缓地移动,那么遥远阻隔的距离,他们的视线根本无法相交,但是,他们以一种穿透灵魂的目光凝望彼此。
看到这里,夏茵荷的泪水滚滚滑落。
她用手轻轻地擦拭眼泪。
尽管动作非常轻微,一旁的桑原还是发现了。她递给茵荷纸巾,同时用手轻轻地握着茵荷的手。
是一种抚慰的姿态。
似乎很有效,茵荷轻轻地回握她,看她一眼,没有再流泪。
从小放映厅出来,柳格格和黎骏跟桑原和夏茵荷告辞,他们有他们的二人世界。
跟他们告别后,桑原对夏茵荷说,“我送你回学校吧。”
“还不想回去”,夏茵荷说,“我们走走吧。”
这正契合了桑原的心意。
她们一起走在这个城市深夜的街上。
街灯昏黄,人影寥落。是很深的夜了。
“这电影拍得真好”,桑原说。
“嗯。”
“就是太凄凉了,一辈子都没有再见面,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在电话里跟对方说依然深爱对方……永无止境永不停息……实在是……”桑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
“太让人唏嘘。”夏茵荷帮她接下去。
“就是。”
“你说,世间真有这样的爱?”桑原问。
“应该有吧,这是杜拉在她70岁的时候写的自传体小说。”
“哦。那这一辈子他们过得可真够呛的。”
茵荷笑笑,说,“也许这样在心中记住对方一辈子也很好。”
她没有跟桑原说其实杜拉回国之后生活过得可以称得上是多姿多彩的丰富,结婚,生子,写作,离婚,再生子,成为著名作家,不能用“够呛”来描述。
可是,她和这个中国情人的爱的确是只能用“令人感慨唏嘘”来形容。
她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几乎无人的大街, 过一个红绿灯街口,桑原条件反射地过来牵住茵荷的手。
茵荷没有拒绝,这一刻令她想起了小时候在江城,也是这样,每次过街的时候桑原都会很自然的来拉着她的手,好像她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茵荷不太习惯,她是一个身体距离非常敏感的人。
可是,这是桑原呵,那个在她上学第一天流鼻血的时候就牵着她的手去看校医的女孩。
她怎么能拒绝?她怎么会拒绝?
后来,夏茵荷渐渐就习惯了,因为桑原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不适,每次过街之后桑原就又很自然地把手松开。
也许,潜意识里她始终觉得自己是需要照顾的?茵荷这样想着。尽管她觉得桑原的想法是对自己的一种误解,可她还是感到了一丝无声的温暖。
这个晚上,过了路口之后桑原牵着夏茵荷的手却没有松开。
她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走着。
夏茵荷也没有把手抽出。
“这学期好像大家好像都比较忙,见面的时间少了许多”,桑原说。
“是呵。”
“一晃就大三了,真快。”
“就是。”
“有没有想过毕业的事?”桑原问。
“经常想。”
“会留在紫城工作吗?”
“应该是吧?你呢?”
“如果你留在这里我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