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煎了来。”
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张行泽方才抹了把汗,取出银针,又开了张药方给王猛,道:“这是补药,如今潇副使肾Jing耗损较大,待明日醒了后再煎来喝下。”君然在一旁听得,顿时秀容红透。
临走时,张行泽悄声对君然道:“老夫只觉卓小姐天资聪颖,不料悟性竟如此之高,他日小姐必可有所造诣。如今我已施过银针,再按小姐的蒸浴之法,当可除去体内药性,幸而此次下药之人用量较少,否则只恐有性命之忧。小姐只怕已知潇大人身份,如今潇大人在朝为官,长安又乃是非之地,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小姐万万谨慎。”
王猛送罢张行泽回来,见方华站在院子里,便问道:“大人怎么样了?”
方华道:“正在给大人药浴。”
王猛找了一块石墩坐下,抹了把汗,道:“这次可真是危险。想不到秀芳公主如此用强,潇大人真乃大丈夫也,换了旁人,只怕早忍不住了,哪里还能这么一路跑回来找卓小姐?”
方华叹道:“大人对小姐的情分,只怕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人来。”自己对张霞,不是也如此么?自来长安后一直未见到她,她在做什么呢?
望了一眼热气蒸腾,盛满药汁的浴桶,君然稍一犹豫,咬了唇,秀容娇红,颤着纤手去解子衣的腰箍。
随着外衣的散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穿着雪白色中衣的子衣,将她柔和的气息发挥到了极致,君然只觉被这气息烘得全身发烫,有些头晕目眩,心里仿佛被什么包围了似的,软软的,热热的,好象回到了两人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君然定了定神,望了望眼前这个温厚、纯良、柔和的人儿,不禁柔柔一叹。
子衣扯开君然的衣裙时,君然惊呼一声,终意识到子衣已失去理智,用力一推,正急切地扯着君然衣带的子衣,冷不防被推到了一边。
君然趁机下了塌,取出龙香,子衣已跌跌撞撞地从后面又抱住了她,君然即刻将龙香放在子衣鼻下。
正欲亲吻君然脖颈的子衣闻到异香,怔了怔,灵台瞬间清明,急忙松开君然,后退两步,颤声道:“君然,快请张行泽来,我可能被下了药,不要靠近我!”言罢摸起桌上一个盒子就往自己头上砸去,君然大惊失色,急呼道:“不要!”立时上前捉住她的手,子衣急道:“别靠近我,快离开,快……”急火攻心之下,加上药性发作,体内的冲动又被长时间地强行压制,子衣当即昏了过去。
君然忙将子衣扶到塌上,又稍稍整了整衣衫,点上火烛,这才赶忙唤方华打些热水进来。
君然噙着泪,心疼地抚了抚子衣的脸庞,呆子,傻呆子,纵是在那样的境况下,你也不肯伤害到君然半分么?
子衣朦朦胧胧醒来,见君然正褪去自己的外衣,心中一惊,却是浑身无力,只昏沉沉唤了一声:“君然。”
君然在她耳边柔声道:“子衣莫急,只是脱去外衣。”
子衣的意识依旧不太清醒,只随着君然从塌上起身,由君然扶着自己向浴桶走去。子衣靠在君然身上,鼻息中热热的气息与她近在咫尺,被子衣身上那柔和灼热的气息包围着,君然的心神仿佛有些恍惚,忽然间想起,子衣在她脖颈上亲吻时那种麻痒的感觉,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再不敢看子衣一眼。
折腾了大半夜,子衣身上余毒已清除殆尽,逐渐恢复了意识,只像虚脱了般浑身无力,又洗了热水冲去身上药ye,子衣坚持着自己换了衣衫,方才躺下休息。君然终是不放心,便在子衣塌前守了一夜。
那人终于沉沉地入睡了,她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大的痛苦?那人的眼睛望向自己时,总带着深深的忧伤,与自己的感情愈深,那忧伤就愈浓烈,浓烈得让人心碎肠断。从我们相识的那天起,从我们看到彼此的第一眼起,你是否就在为你的秘密忍受着煎熬?这就是你的脸上总挂着一丝忧郁的原因么?
在君然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君然今生只想和呆子在一起。当你第一次从君然面前逃走时,君然就在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敢向前靠近。从襄阳到南阳,再到洛阳,君然猜了一路,却始终不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你担心君然终究会与你分离。
除朱粲那日,君然做的噩梦里,恍恍惚惚看到呆子的前胸仿佛有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现在君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呆子的秘密在前胸,是因为,君然在呆子的怀抱里,总是感觉很柔和,而男子应该是没有那般柔和的怀抱的。只是,君然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仅仅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君然唯一猜到的,是呆子的秘密与那封张望泽写给张行泽的家书有关。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君然一方面开始自学医术,一方面将天下的奇闻逸事翻了个遍,却仍旧猜不透个中理由。呆子从一个遥远的国度来到这里,无有任何瓜葛,家中又没有妻室,那会有什么秘密,能让呆子在面对与君然的感情时,胆小地一直退缩呢?
直到秀芳公主在花满楼上,暗示她已知晓呆子的秘密,君然才终于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