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你那性子是福是祸,将来走得对了,倒也幸福一生,我也可安安心心闭了眼;若是走错了,怕还真是孤老一生……”
子衣一惊,筷子一抖,刚夹起的一块豆腐又掉回菜盘里。莫非卓夫人也看出,君然和自己将来有变数么?知女莫若母,君然她,她或许果真会不要自己么?
君然默不作声地将子衣筷头掉下的那块豆腐,又夹起来放进自己碗里。子衣呆呆地望着君然吃了那块豆腐,君然白了她一眼:“吃你一块豆腐不行么?明儿个我高兴,把你也放锅里煎了。”
夏婶儿和方华捂了嘴,拼命忍住笑,子衣怕再惹君然不欢喜,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低头吃饭。
43 踌躇的边际
子衣在园子里叫住方华,问她可知道君然因何不高兴。方华迟疑地道:“潇大人,这个,属下不知。”
子衣脸一沉,道:“还想瞒我?
方华望了望屋内,终道:“您一向对君然小姐甚好,怎么就突然变了心,与其她女子交好了呢?”
子衣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方华咬了牙道:“大人,做事要敢作敢当,您何必装糊涂?”原来,那一日,秀芳约了君然出来见面,君然换了男装,带着方华刚走到新中桥,就见子衣和蜜姬正紧紧拥在一起,子衣还一边对蜜姬温柔地说着话,一边轻抚她的玉背,两人看上去真是情深意浓。君然立时就生了怒气,泪水夺眶而出,转头就回了府,自行进了屋子关了门。
方华也不敢打扰君然,只在院内等子衣回府,接着听人报告说齐王来了,不敢怠慢,待在一旁侍侯。子衣回来后差点被李元吉枪杀,过后竟也未向君然坦白此事。是以,方华以为定是子衣瞒着君然,偷偷在外面幽会女子。
子衣听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蜜姬当日十分伤心,自己确实是想安慰她。另一方面,因蜜姬已知她的女子身份,两人拥抱也没有男女之情,爱恋之意,是以任由蜜姬在自己怀中。这,这如何向君然解释?
子衣踏进君然屋内,见她正在磨墨,一旁放着几本书,瞧了一眼,好象是道家教人如何清净虚为的书,看来君然此次是恼得狠了。也怪自己,这几日也不曾注意到君然心情,将她忽视了。
“君然。”子衣轻声唤道。
君然手一顿,又继续磨墨。子衣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君然看了她一眼,欲将手抽出,却不料被子衣紧紧地捉住。
“君然,那天,那天新中桥上,不是那样的。”
君然手一颤,气恼地道:“不是怎样的?几日不曾说,为何今日却要来讲?”
子衣腾出一只手,将君然拥在怀内,君然却用了力气挣扎着,眼圈已是红了,只冷冷地道:“子衣的怀中有过多少女子?难道要让君然枕一个不知被多少女子枕过的怀抱吗?”
子衣急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那日,蜜姬非常悲伤,我只是安慰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君然一怔,不再那么用力挣扎,子衣紧紧拥着她:“子衣的怀抱,从来都只属于君然。蜜姬那日,只是朋友之间的安慰,她那么伤心,又孤零零一个人,我只是想尽一点朋友之谊,决没有任何其他感情在里面。”
君然方才松了力,楚楚地望着子衣:“呆子果真没有变了心么?”言罢软软地依进子衣怀里,伏在她的肩头,轻轻啜泣:“可是君然好伤心呢。呆子,你要了君然的心,为何又让君然忍受你和别的女子亲近呢?你可知君然有多难受么?”
子衣心疼地抚着她,吻着她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君然泪眼模糊地望着子衣:“是否每个知道子衣秘密的女子,都会如蜜姬般伤心?”
子衣拥着君然的身躯一颤,那日新中桥上临走时,蜜姬说的话如在耳边:“子衣对君然小姐的情意固然是真得不能再真,只可惜将来君然小姐知道真相后,除了伤心外,怕更多的,是对子衣的恨。一旦她接受不了打击,她会觉得你骗了她,她一定会非常恨你!”
“她会非常非常恨你!”这声音萦绕在耳际,此刻闻听君然问起,便宛如五雷轰顶般,直炸得子衣懵然失魂,五内俱焚,胸口一时憋得出不来气,往日在21世纪的那种感觉一下子回到身上,眼前一片昏黑。
君然在子衣怀内,见子衣突然摇摇晃晃,身形不稳,赶忙扶着她坐下。过了好半天,子衣回过神来,看着君然,收回自己握着君然的手,勉强笑道:“那件事,是我不好,一直没有胆子告诉你。过了八月十五,我就向你坦白。”到那时候,新酒楼应当也开了张,正常营业了吧,那时若是她和我分开,也可放心将酒楼、宅院、地租和所有的积蓄都留给君然了。
子衣一人独坐在石榴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她会恨你!她会恨你!她会恨你!子衣抱住了自己的头,也许自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躲起来就好了。心里一闪,那日梦里君然冷冷地甩了自己的手,“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的情景又浮在眼前,子衣紧紧地蜷缩成一团,直往后退去,一直退到石榴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