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好容易看清眼前,却见那些家丁弯腰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尘。那秃儿吐了一口灰尘,骂了一句,于是三个突厥人再不管那什么灰尘,挥刀直杀向子衣。就在此时,六个家丁又向他们撒起粉尘来,只是,不是地上的灰尘,而是一包包的生石灰,入了眼就能把人的眼睛烧瞎的生石灰!
原来,子衣临走时,吩咐家丁将钱林他们取的生石灰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只带了几个寻常家丁来,怎么能不准备齐全些?我又不是武林高手,可经不起你们几下子。
这三个突厥人只当还是尘土,一个劲地往前冲,也不再去挥散那粉尘了,哪管那几个家丁?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一个个嚎叫着捂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家丁趁机一拥而上,围着三人一顿猛砍,登时有两人便重伤倒地,剩下那秃儿神经质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
王猛松了口气,他望见那人第一眼,就知道那人是个高手,自己和那几个家丁只怕还不够那人练刀用,暗里捏了把汗。按照潇大人的吩咐,家丁们都狠砍他们的腿,那两个倒地的突厥人是跑不了了,这个人武功甚高,反应敏捷,腿上虽只挨了一刀,但如今这人瞎了眼,身上又挨了几刀,接下来就好办了。
家丁将那秃儿围了起来,那人帽子已经掉下来了,头顶上光溜溜的,瞎着个眼,张惶地不停转着身子。
两个家丁又从地上拾了把灰尘,向他洒去,秃儿感觉到粉尘,立刻条件反射地一手护着脸,一手挥舞着,向那两个家丁冲去,却不料后面的两个家丁便向他身上泼了一壶东西,秃儿闻了闻,香香的,好象是香火油。正在闻的当儿,前面两个家丁也向他泼了一身油,王猛点着一个火折,用了内力,直射向那秃儿。
岂料秃儿听得背后风声,立刻闪身躲过,王猛一使眼色,众家丁都点了火折,向那秃儿扔去。却不料秃儿一把刀挥舞得滴水不露,似乎也从瞎眼的慌张中镇静下来。王猛见状,提刀上前与那人斗起来。
子衣见那人与王猛和家丁斗狠,丝毫不落下风,暗叹不愧是突厥部落第一高手,也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正着急间,背后忽然一凉,只听“叮当”一声,是金属的撞击声。子衣回过头去,只见方华长剑在手,地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拣回来一条小命啊!
路边树林里立时一阵晃动,妈的,陈鹿这个王八蛋,你逃就逃了,还朝我扔刀子!趁我身边没人,只顾着看杀敌,就想害我!幸亏方华赶来救我一命,否则不死也得躺个十天半月的。
方华挺剑上前,呼道:“王猛,你小心保护大人,我来对付突厥人!”
王猛退出战圈,心中又惊又愧,自己一时疏忽,忘了陈鹿那个混蛋,若不是方华及时赶来,潇大人要是有个什么,自己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
子衣安慰他道:“罢了,谁也没想到那小子临逃走还记着要给我一刀。张霞已经追去了,他肯定逃不掉。”
只见方华与秃儿斗了几个回合,刀剑相抵,双方都在拼力,待到两人凑近时,方华拿出一个火折点着,一手持剑力压对方手中的刀,一手猛地把火折按在秃儿的手上,顿时秃儿浑身火起,方华急忙跳开。
秃儿着了慌,很快传来烤焦的味道,便再也顾不得了,赶紧扑倒在地上打滚,希望能扑灭身上的火。方华和众家丁趁机刀剑齐上,又一顿猛砍。那秃儿也是厉害,虽然身上烧了火,瞎了双眼,又被砍成重伤,却依然挣扎着爬起来,与方华等人斗了几个回合,方才伤重倒地。
房夫人见子衣的马车停了,问了问情况,也有些担心子衣,便到子衣马车上来,欲安慰君然。不料车门一开,房夫人便是一愣,子衣的车上,怎地藏了这么多美人?怪不得婉清的马车里只有她的贴身丫鬟莲儿,原来也在这里。只是,这车厢里的气氛好象有点怪怪的,美人多了,就是晃眼。
房夫人扫了一眼众位美女,一笑道:“早知这么多美人在这里开会,我也来凑个热闹,这种机会可是不多,以后传出去,也跟着脸上沾沾光。”
自房夫人入了马车,各美女不约而同地表现出轻松模样,好象从未发生过什么似的,与房夫人扯着闲话,聊一些闺阁话题,先前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黄昏时分,方华飞马来报,子衣平安无恙,而且还俘获了突厥人头领。君然心中一安,轻松下来,各美女也松了口气。
房夫人笑道:“现下好了,情郎平安归来,君然小姐可以宽心了。君然小姐如此关心子衣,子衣下半辈子可是有得享福了。”
话音一落,房夫人只觉马车内气氛忽然变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先前还喜洋洋的众美女都一齐抿了唇。罗红玉那会儿见君然万分焦虑,便一直安慰,如今听得喜讯,君然自是欣慰不已,红玉笑道:“呵呵,子衣只怕也这么想呢。”
君然闻房夫人之言早就羞赧,红玉一说,心中却也是一甜。
房夫人道:“既是子衣归来,我也该告辞了,回头咱们再聚。”君然忙称谢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