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吃痛,抬頭看向元敏,看到元敏正小心翼翼的為自己擦藥,心裡沒由來,感到委屈,就不由自主流出眼淚。在牢裡都沒哭,現在卻哭了出來。
元敏聽見低泣聲,看到宮歲寒埋頭流淚,心裡複雜極了,從來沒想過,宮歲寒會流淚。
「不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嗎?事情不過了嗎,別哭了。」元敏的本意是安慰,但是因為從來沒安慰過人,實在沒有安慰人的技巧。
這不,宮歲寒,本來只是低泣,現在哭得更歡了,還抽空是說了一句,「……不……是二十……是六十……大板……」含著哭腔,有些模糊。
元敏還是能聽明白,不過覺得好笑,她就摸了摸宮歲寒的頭,安撫她的情緒,她還真沒見過,有人在她面前哭得肆無忌憚的。
宮歲寒突然微立起身,抱住元敏,放聲大哭。
元敏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全身僵硬,按理說,她應該會馬上把宮歲寒推開,她一向不喜歡碰觸她的身體,但是奇跡似的,她竟然沒有把宮歲寒推開。
第一次,元敏感覺自己在情感上被需要。江山需要她,朝廷需要她,皇宮需要她,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是在情感上需要自己。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不差。
第一次,宮歲寒感覺自己的情感得到了釋放和回應,雖然並不多,但是宮歲寒感到很滿足,而且這懷抱很溫暖,有種永遠想溺在裡面的感覺。
元敏僵在半空的手,軟了下來,放到宮歲寒的肩上,輕輕的拍打。這次安慰是做對了。
有些東西在元敏和宮歲寒之間開始變化。
買官、賣官事件已經結束了,為何,葉民遲遲未回來,另一個事件正在發生。
第 16 章
「皇上,葉侍郎求見。」
「宣。」終於回來了,怕是要有事發生了,元敏有著敏感的政治嗅覺。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民行禮。
不難看出,他應該是風塵僕僕的回來,身上的便服都沒換,就直奔皇宮。
「起來說話!」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如此趕。
葉民起身,元敏才發現,葉民眼裡佈滿血絲,疲倦之色,掩都掩不住。
「何事耽擱了如此長的時間?」元敏沒給他休息的時間就問道,她心裡也有份不安,多久,她沒有這樣的感覺呢!
「臣這次,去宣和縣,查皇上交代的任務,不到三天就清楚了,本打算馬上回朝廷赴差,但是就在臣要走之時,竟然,發現小小的宣和縣竟然臥虎藏龍,臣意外,就多留了兩天。」
他可是不止多呆了一兩天,而是一個多月。
元敏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一查,讓臣非常的意外,一個小小的宣和縣,竟讓有不少朝廷官員走動,而且這些官員卻不想別人知道他們是朝廷命官,都是化名或喬裝呆在宣和縣。臣覺得有蹊蹺,就接著往深處查,卻查不出什麼。臣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就馬上回來,請示皇上。」葉民慎重的說道。
不請示,若是真有什麼,就是濫用職權,畢竟皇上沒有授權,葉民果不是常人,想得面面俱到。若是他人,怕是為了貪功,擅自行動,即使查出些什麼,皇上現在賞了,日後皇上也容不得這些擅作主張的人,在皇帝身邊辦事,重要的是要懂分寸。
而且也確實查不出什麼,但是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可能要從上面查起。
「有那些官員的名單嗎?」元敏面無表情的問道,心裡卻沒底,事情不怕有多壞,最怕沒底。
「有幾個,但是臣懷疑不過是冰上一角。」而且,宣和縣,碰到一個男人,男人可疑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葉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元敏走到桌前,突然把地圖打開,宣和縣為何如此神秘?宣和縣位於大穎疆域西北部,北靠軍事重地宣錦城,西,只隔一城西中城,就是大穎的最大山脈--連山,連山過去就是鄰國西陌國。東有浚河,就是穎河的支流,要知道穎河的下游集中了許多大穎境內的富饒之地,是巧合還是其他?在元敏看來,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看來先祖只看到注意到了西中城和宣錦城,忽視了只有彈丸之大的宣和縣,這個宣和縣看來也是要塞。而有心人士盯了很久了,元敏在地圖上指給葉民看,葉民一看,馬上會意,原來如此,若真是如此,看來來勢洶洶,不可輕忽。
皇上果然透徹,這麼快就能找出頭緒,葉民佩服。
「皇上打算怎麼辦?」葉民問道,他或許一開始並不太服這個比自家妹妹還小上幾個月的的女皇帝,但是接觸久了,才發覺,元敏,遠不能用年齡來估計的。就任命中書舍人那天晚上的徹夜長談,就知道她能當好一個好皇帝。她是雛鷹欲展翅高飛。
自己也不是迂腐之人,不在乎這皇帝的性別,他更看重的是否有心懷天下,而她給了自己承諾。天子之諾,重於泰山。
「你把名單備份給我,你把這些人的底細,從頭到尾的摳出來。」她就不信查不出些什麼來。她相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