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带那么赶尽杀绝的吧!她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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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秋恨听有人猴窜般登阶而上,不用想也知道何人到访。
这洛宫中,除了她,还有谁会成天风风火火,只要着起急来就跑得像有十只狗在屁股后面追着。
玉千斩把信抖到她面前,瞪着眼叫唤:“爱妃,爱妃……你看这个。”
这封信是翎秋恨的,只是她早起迷糊,穿错了衣服,所以叫她瞧了一眼。
“你别嚷嚷,沂儿这会儿刚回过人气,别让你一嚷嚷把魂儿都给吓跑了。”翎秋恨认出玉千斩手里拿的是自己打算交给珞尹带回凌霄观的卦书,脸色稍微沉了沉。
这份卦书是五日前星象骤变时卜得的,本该她亲自开坛行祭,可翎绮沂一直不见清醒,她只好将这事交给珞尹去办。
卦书中写得明明白白,凌绝袖扭逆天命,三年内必遭天劫。
其实,翎秋恨一早料到,救活翎绮沂可能会遭来天劫,但若天劫下行对象是凌绝袖,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她不想死,她不想翎绮沂死,她更不想玉千斩死,况且人生在世必有一劫,这天劫对凌绝袖来讲简直都算来晚了。
“朕不能看着她死啊!”玉千斩撕着喉咙小声说。
翎秋恨白她一眼,端起茶杯:“那你救她啊。”
“怎么救?”
“我怎么知道?”
玉千斩语塞,只好习惯性地低下头去自言自语:“凌绝袖多大老天就折磨她多久,无穷无尽没完没了,过一劫又一劫,她就是再能扛也总有一天要被玉皇大帝收了后宫。”
仲景军正在与灭厄交战,虽说胜局已定,但战事惨烈。
此一役,除去界凌院原班人马不算,后续新征的部队大多损失过半,先头步兵更是已死得剩不下五分之一。
老天这哪里是光要灭凌绝袖,简直是要灭光仲景百姓。
翎秋恨苦笑,转头一心一意盯着翎绮沂眼皮子。
就在这时,两个龙栖殿的宫女气喘吁吁跪在门前禀报:“圣上,皇妃,仲皇说要回仲景。”
好嘛,添乱的来了吧?
那个猪脑袋想什么是什么,馊主意硬是比老天还多。
“请她到这边来。”朕要跟她好好“谈谈”。
“请我吗?”
小白不知何时已换了龙袍,这会儿很知趣地尾随宫女晃过来。
“朕要回仲景,你的床不舒服,朕睡不着。”
睡不着很痛苦,特别还是走了一夜后还睡不着就更痛苦,于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回仲景,哪管别人眼里她的主意简直馊成了陈年泔水。
哈,你还知道找你的木板床去呀?
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家在哪儿都忘光光了呢。
玉千斩打心眼里鄙视凌绝袖这种不计长短的做法,背地里奚落。
翎秋恨早就烦她烦得要命,恨不能她救完人就走,现在翎绮沂已经能够平稳呼吸,也有了口干梦呓等常人反应,有没有凌绝袖在都不打紧,便干脆地应了凌绝袖:“洛莫留下,你爱哪儿去哪儿去。”
她本以为凌绝袖肯定将白痴进行到底,听完话就滚蛋走人。
谁知这回,人家凌绝袖还不依了,居然径直走到床前,气焰嚣张地指着翎绮沂道:“朕要带她走。”
啥?
玉千斩乌gui样伸长脑袋,不可置信地盯凌绝袖:“你要她做什么?你想起她是谁了?”
“朕看她顺眼,带回仲景去给朕暖床。”凌绝袖下巴一昂,目光扫过玉千斩和翎秋恨,脸上突然浮起古怪神色:“你们不会拦朕吧?”
洛莫听她前句任性,后句深沉,就已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所以急忙冲翎秋恨摇摇头,并用手指着自己,再指指翎绮沂,示意不要阻拦,她会照顾好翎绮沂。可翎秋恨哪里是省油的灯,自己千辛万苦救下来的人轻易转手,万一功败垂成,她还不得哭死:“这是信都,本宫说不……”
“爱妃!”
玉千斩不好明说,只能密音入耳:“你看她的手。”
翎秋恨猛收住话语,低头望去,惊见凌绝袖垂在身侧的双手掌内隐隐透出了微蓝明光,心中暗道不妙。
“无决生势,乃绝心决十一层功力。在她刚破十层时,朕对付她已费力,如今便更无把握,若与她争强斗狠,恐怕会祸及小美……啊不,祸及绮颐郡主。是故,此番放人才是上上策。”
好你个凌绝袖,果然千死万死色心不死,灭顶之功都使出来只为强抢民女回家暖床。
玉千斩嘴里心里都在骂。
比朕还龌龊!比朕还无耻!比朕还厚黑!
朕的小美女嫁给你这死不要脸的,简直有辱朕一世英名!
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欺负朕的爱、妃!
不能打,骂骂泄愤。
玉千斩能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地活到现在,全赖她自出生就很识时务,“暗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