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由一低,上唇正好落在翎绮沂的唇角上。
听那声雷响似的“咚”,翎绮沂自动忽略了那个“天上掉下来的吻”赶紧伸手去给她揉脑瓜子。
“本来就够傻的,再撞傻一点这脑袋就不能要了。你脸红什么?真撞傻了?”翎绮沂看着凌绝袖刷地变红的耳根子,怀疑她哪根筋撞歪了。
“那个……吻,我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撞到的……”
她已经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吻翎绮沂的唇了,今日破戒,她多少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像是偷情的人被元配抓了个现行。
“头低下来。”翎绮沂也不管她到底是为什么脸红,总之自己也很想念她的吻,于是就在凌绝袖乖乖低下头的时候,捧住凌绝袖的脸,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轻舔着凌绝袖有些干燥的唇尖,一直到凌绝袖有些紧张的唇角,翎绮沂故意像呻yin一样地在她唇间吐着气道:“装纯情不适合你……你还是禽兽些的好……”
凌绝袖听见这话,再加上舌尖那点甜甜的厮缠,差点没把握好自己的私心杂念,让翎绮沂把魂都勾了去。
“先吃午饭,再吃晚饭,接着吃消夜……”努力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的人又开始语无lun次,赶紧钻出车子,抱翎绮沂下地,只不知道翎绮沂早在她怀里笑了个花枝乱颤——撩拨我,就要有被我撩拨的心理准备。
馄饨店小二趁午休的空档还在箍着凳子,听四周沸扬人声突然响起,不由朝人chao处张望。
呀!紫顶马车!
大象!
小二惊恐地连忙将锤子钳子铁丝都丢到旁边的菜叶堆里,踉跄地把已经箍好的长凳放到好位置上,准备迎接“大”人物的到来。
别超过三百斤,别超过三百斤……
千万别超过三百斤,否则这加了铁箍的凳子还是支不住。
“哪家公子那么富,用这么奢侈的马车,还用那么名贵的马来驾辕呀?”用华丽的紫冰锦缎装饰厢身当然是件惹眼的事,但用双驾价值连城的墨天眼来驾辕就更烧包。
“男的长得真俊,女的也……”在仲景数一数二的人,到了凉夏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凌绝袖听不懂凉夏话,但她不担心别人会说出什么让翎绮沂受到伤害的话来,反正都买通过,布置好了。翎绮沂听得懂凉夏话,但她眼里这会儿只剩下凌绝袖尖尖的下巴,对chao水般涌来的称赞之虚实无暇顾忌。
只有小二一听“女子”就是一个激灵,担心着别人“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因为虽然有很多人,但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样收了贿赂的。
合十了掌,小二边祈祷着“三百斤”边见人chao向两边散开,眼睁睁看一个俊美无畴,气势凛人的翩翩公子抱了个倾国倾城,飘然欲仙的女子朝自己走来,愣是两个人合一起也没有三百斤。
凌绝袖笑得春风得意,慢步走到小二面前,眯起眼,礼貌地朝他点点头。
阳光下,她的Yin戾之气被冲淡了许多,睥睨之色却一分不减,常人哪受得起她这下含着威胁的示意,吓得小二双膝发软,差点没跪下去:“客……客……客官,来点什么?我们这儿有猪牛羊鱼素等各色馄饨……”吞口水,“还有饺子,馒头,灌汤包。”
神啊!
你点个菜都用威胁吗?!
“他说什么?”凌绝袖低头问,悄悄朝翎绮沂有些挫败地瘪了瘪嘴,将桌子推开一些,背对着街市坐到那把被铁丝箍了又箍的长凳上。
“问你吃什么,有牛rou和鱼rou馄饨。”
其余的她不感兴趣,说也白说,灌汤包自己又怕她烫到嘴。
“每样都两碗吧,早上没吃饭,中午又过了吃饭的点……”
“四碗鱼rou四碗牛rou,谢谢小二哥。”
翎绮沂说完,很自然地朝小二笑了笑,虽然被人揽在怀中她只能微微侧过脸去,但这已经足够让馄饨店小二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罗裙下——他见过美丽的女子,但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那一笑,足可颠倒众生,如盛放青莲般叫人屏息驻足。
小二看翎绮沂看得两眼发直,这落在凌绝袖眼里就是一大罪状。她才不管小二到底是在看美丑还是在看气质,总之她是个称职的醋坛子就不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咳!”重重地干咳,再加上她簌然如冰的目光,成功让小二含泪逃窜。
狼虎楼
凉夏是一个在民俗,民风,语言上皆迥异于仲景和洛国的国度。
洛国与仲景虽然语言,民风上出现了分化,但民俗相近,所以服饰、称谓、乃至朝廷建制都大同小异;凉夏则由于民族种性不同,自成一统,是以其民间文艺甚是值得异乡人留步。
提到民间文艺,自然就少不了要提到风月场,毕竟,有些“文艺”还是非得在风月场上才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狼虎楼,正是凉夏境内最奢华的风月场,如此煞风景的楼牌之寓意,大概世人皆知唯有开创者不承认——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那个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