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她就要立刻!马上!飞快地!走!
薄复彰没有立刻睡下,她盯着俞益茹看了一会儿,表情中不觉透露出几分愧疚。
她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俞益茹的脸,俞益茹下意识躲开了。
她的手指便在空气中虚抓了几下,低声说:“可是……你在哭。”
俞益茹便愣住了。
她连忙用手抹脸,发现脸上shi漉漉冰凉一片,果然是泪流满面。
她这会儿也发现自己说话带着颤声颤气的哭腔了,薄复彰真的吓到了她,除了对方那女猩猩般的力气,还有那冷肃空寂的眼神,她是没有经验,不过正在猜那是不是传说中充满杀气的眼神qaq
她抽着鼻子回答:“就是生理反应,我的头撞到床头板了,因为太疼了才这样。”
这么说着,似乎更伤心了,她拍打了一下床头板,眼泪简直停不下来。
薄复彰凑到俞益茹的脑袋边,将她的头抱了起来:“我来帮你看看。”
她轻轻按着后脑的位置,低声问:“是这里么?”
也是邪门,只被薄复彰按了那么两下,俞益茹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连疼痛都不那么明显,她正享受着,突然又是针刺一般的疼痛,便“嗷”地叫了出来。
薄复彰了然:“原来是这里。”
她将俞益茹的头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倾身从床头柜拿了个药膏出来,同时开口道:“有些肿,问题不大,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会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俞益茹的脑袋正在热烘烘的大腿上,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薄复彰的腿上,便伸手想要抹掉,等抹的时候,因为热度偏高又富有弹性的触感,才想起来这是别人的腿。
她犹豫起来,轻轻放下又将要抬起,手腕便又被抓住了。
这回只轻轻握住,然后放到一边,对方大腿的肌rou不甚明显地颤动,开口说:“别闹,很痒。”
因为这样的反应,先前的判断便又出现了偏差。
俞益茹却更悲愤了,对方既然是个好人,那自己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与此同时,后脑勺接触到了什么冰凉的膏状物,鼻翼间便弥漫起一股薄荷的清香。
俞益茹忍着丝丝的疼痛,为转移注意力开口问:“你是怎么回事,祖传老中医么。”
“我因为自己的事学过一阵子。”
俞益茹就纳闷,自己和薄复彰一样的年纪,对方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那么带感的人设:“你高中就会这些么?”
“那时候不会。”
“那你大学是学了散打还是泰拳?”
“什么?”
薄复彰没听明白。
俞益茹是想讽刺对方被惊醒后的反应和那惊人的力气,见薄复彰没第一时间听懂,也觉得挺没趣味,便说:“我只是觉得你力气很大。”
薄复彰便说:“是比一般女生大点。”
俞益茹无语。
她又不是没和男性玩闹过,哪能不知道薄复彰那力气和健壮的男性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她一时之间忍不住想着:难不成薄复彰是变性的?
她这充满恶意地想法在看到对方那浑然天成Jing雕细琢的身体的时候又变成了渣渣。
若是这样的身材是变性的,那只能求介绍医生了。
因为出了汗又受了惊,俞益茹再次去卫生间擦洗了下身子,等出来的时候,薄复彰又再次睡下了。
俞益茹这回是连一眼都不想多看,把自己的手机在床头充了电,然后关了飞行模式。
回归有信号状态之后,手机一阵震动,一时收到了好几十条各类信息。
其中有十三条未接来电,八条来自房东的儿子。
其他大多是些朋友问她,怎么不回信息。
俞益茹便编辑了一条短信,表示自己被房东赶了出来,手机充电器和其他电器都被房东克扣,现在才从别人那儿借到,然后按了群发。
她在文字里表现的可怜又坚强,果不其然,虽然夜已经很深,还是在下一秒便收到大把的安慰。
她又挑了比较重要的朋友寒暄了几句,然后群发了晚安。
这个时候,手机又接到了来电。
备注名是房东的儿子。
俞益茹面露不耐,挂了电话,在微信里回复他道——
:不好意思突然中断了电话,我刚才手机没电了,充电线还在家里。
:我睡在我朋友家,我朋友睡着了,所以我不能接电话。
她发了这两句话,自觉相当满意。
看吧,能在如此境况下仍不焦不躁又言辞得体,简直圣母玛丽苏在世啊,真想问问世界上哪有人能不喜欢那么完美的女子。
她就不信,对面的人能不感到愧疚。
果然,对面很快回复——
钱杭泽:我妈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晚就让你住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