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怎么样了?墨松问道。
他的眼睛看着司若尘的衣服。
司若尘轻声道:已经没事了。
从外面看去,司若尘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确实没什么大碍。
墨松也没再多问。
柳逸寒如何了?沉默了会儿后,司若尘问道。
墨松苦笑一声。
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事实肯定比不认得还要糟糕一些,只看城外那些尸群,便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你准备之后如何?司若尘问。
柳逸寒大概率是不会再好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若是被人知道绝对不会罢休。
还能如何,墨松呼出一口气,陪着他呗,至少不论他变成什么样,终归有我看着,祸害不了其他人。以往都是他看着我,现在换我看着他,哪天我若是要死了,再先一步送走他,
他站起身子,对于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结局他似乎已经人命。
痛苦过,崩溃过,怨恨过,可到头来他除了接受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柳逸寒还活着,还会喘气,还能睁眼,还能动,也还能陪着他。
墨松的那只脚还没跨出门,身后传来司若尘的声音:倘若我能让他变回来呢?
墨松瞳孔骤缩,猛然回头,死死地盯着他。
你他一时竟然哑住了,只能张着嘴,半天才发出声音,你说真的!
他一把冲到司若尘的面前,原本暗淡的眼睛仿佛瞬间活了过来,里面熄灭的灯光被点亮了。
司若尘看着他,认真道:
是,我有办法可以让柳逸寒变回原来样子,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墨松疑惑:什么事?
司若尘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壶酒,递给墨松。
墨皱眉:这是什么?
你想办法让我师父喝下去。司若尘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墨松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倘若这酒没有问题的话,司若尘也不会这样躲躲藏藏。
可若说想要谋害季青临,换了任何人他都信,只有司若尘他绝不会信。
他曾经愿意为了季青临去死,又怎么可能会去害他。
墨松皱眉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确实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被我师父盯得太紧了,他太过担心我,不会放任我去做,所以我想让他明天睡上一天。司若尘望向墨松,我不会做伤害他的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墨松有些有犹豫:你会出事?
不会,没有人比我更想留在他身边,所以我会比任何人都惜命。
司若尘的话听来格外可靠,让墨松挑不出问题来。
他说得确实不错,他不会害季青临,也不会舍得离开他,那么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好。墨松接过酒壶,我帮你。
他转身走了出去。
如果是司若尘想对季青临做些小动作,绝对会被季青临发现,因为他明显感觉地到,季青临很谨慎地提防着他。
而墨松不同,柳逸寒方才出事,他若是郁郁寡欢去找季青临喝酒,季青临绝对不会起疑心。
大厅中只剩下司若尘一个人,他踱步走了出去,站在冷冷的月光下,红衣被衬得仿佛褪色一般。
四下寂静无人,明明没有多出任何多余的气息,可待他再抬头时,不远处已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上的白衣不知是什么做什么,似雪非雪,似云非云,白得不染尘埃,至少司若尘从未见过这种料子。
那人速度极快,倾刻便到了眼前。
他眸子很黑很黑,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同身上极致的白形成了两种最鲜明的颜色,完美融合在一起,却又仿佛各自独立。
司若尘见过他。
第一次是那年大婚前,他从宫里回摄政王府的路上被这人带走,然后这人就告诉他,他师父被人换了,不是原来的人了。
他不信。
等司若尘身死后,这人又来找过他,只不过那次没有再骗他,却是告诉他季青临要回来了,等季青临回来后,他便也要死了。
还让他看到了过往忘记的一切。
谢锦城。司若尘喊了他一声。
谢锦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们两个人,从他当初任性要救你开始,就注定要死一个。
司若尘没有出声。
谢锦城继续道:
可他毕竟是我师弟,我自然更想他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造一个梦境
司若尘轻笑了一声,回道:我也舍不得他死。
谢锦城看了他一眼。
司若尘站在冷冷的月光中,绯红的衣袍如火焰,如罂粟,如鲜血,总之比起洁净纯洁一成不变的白,这颜色太惹人注目了,总让人平静如水的心也跟着动荡起来。
谢锦城眼睛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