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眼里满是盈盈烁烁的笑意。
罗渽民?
车银优的步子慢下来,他狐疑的投去目光,应该也是来试镜的吧,可旁边背对着自己的,像是女性。
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罗渽民居然伸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插入那女人的指缝里,甜蜜的十指相扣,顺便……
朝自己扬起人畜无害的纯真之笑,满目炫光,随后转移眼睛,对着那个女人,牙齿洁白,眸子深情。
不等所有疑惑解开。
车银优上了车,重新抬眼去瞧的时候,随即僵住,因为俩人身后的车子实在太熟悉了。
他一动不动,一直等到那辆车重新启动,缓慢驶离。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如此天翻地覆。
他好像从没认识过她。
一路上寂静无声,直到抵达了宿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他才用掌根捂住了眼睛,撑着墙壁的指尖像是要抠入里面,仿佛吞下了铁钉,刺的鲜血淋漓。
究竟是。
为什么。
当天。
南熙贞喝的酩酊大醉,她拎着酒瓶,眼眸迷蒙,指着搀扶自己的人,顺势推到在沙发跨坐在腿上。
“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罗渽……罗渽民,你那点小心思……我……我都知道呢!”
扑腾,酒瓶滚落地。
她单手撑着脑袋抵在沙发背,晕晕乎乎的瞧这个并不简单的男孩,已经不能称之为男孩了。
因为他有成年男人一般深沉的心思。
“今……今天……今天车银优也来试镜了。”
她脸颊酡红,低语咕噜,让这处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人,眼里闪过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温柔道。
“你喝醉了,休息吧。”
她不听,继续自说自话,一笑,烂漫明媚。
“编剧一见我……就……就问……熙贞啊……”
“你是为了车银优来的吗?”
“我,我说……我说不是……”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罗渽民神情复杂的望着她,她醉的坐都坐不住,却水汪汪,唇红红,笑着笑着,眉一皱,头疼欲裂般。
忽然委屈的落泪了。
“对我好一点……渽民……”
“我……我只有你了……”
她仰起头,闭着眼,泪如雨下,隐入发际,嘴里乱七八糟的说些无逻辑的话,但始终只有这几句清晰明了。
“我喜欢的,不要拿走……”
“别离开,渽民……”
她抽噎着双手圈住,软软的埋进颈边,泪水冰冰凉凉的顺着领口滑落,没有一点温度。
“我只有你了……渽民……对我好一点……”
“只有你……只有你……不要离开……”
这句话像魔咒。
反复不停,萦绕不绝。
这句话像命运。
齿轮转动,寂静走向。
【你会找到我的,渽民】
【不要离开我,渽民】
一箭穿心。
就此陷落。
罗渽民抬起胳膊,慢慢圈紧这个人,抱得越来越用力,直到肩头发疼发僵。
为什么呢。
心情没由来的糟糕。
酸的、沉的、皱的、涩的。
好像以前自己都做错了,好像自己其实从没真正看清楚过一切。
为什么呢。
有点可耻,有点可恶。
不怎么想当一名听话的宠物,不怎么觉得这种关系值得欣喜。
怎么就如此精准的捏住了他的心脏。
Crazy。
他不想这样活了,他不想这样做了。
再也不要了!
可以放弃了吗?
可以面对了吗?
“不离开。”
“我不离开。”
他也闭上眼,紧贴着她的脸,语气有些狂热,有些急促,拥抱啊,窒息般,死死锁紧。
多么crazy。
他睫毛轻颤,寻找着她的嘴唇,用力、用心、跳动的脉搏跟着神经一起疯掉。
吻的痴狂、吻的热烈。
像没了理智。
他不要那样活了。
“撒浪嘿。”
“听见了吗。”
“我说喜欢你。”
“还有。”
“对不起。”
在又一逢魔的黄昏时刻。
他吻着一个人,如痴如醉,金灿晕黄的光洒进来,仿佛描绘着暴露出来的真实面孔。
不要。
不要那样活了。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