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咬了就是咬了,你还想怎样?
他转个半身,往外走。
顾之意只好跟着他。
眼看着越走越远,顾之意有些走不动了,“去哪里?”
他吐出两个字,“航模。”
月牙高挂,暖色路灯照着一心湖,湖水微微荡漾,水里的月牙打着褶皱,闪着细碎的光。
顾之意头更晕了,“去那里做什么?”
他依旧冷傲,“加班。”
顾之意声音软绵绵的,“我加不了班,我喝酒了,头很晕。”
连洲顿住步子,“是我让你喝酒了?”
她眨巴酸涩的眼,“……”
连洲无声看着她,半晌,伸出手,“你把我咬了,我干不了活,你不得替我干?”
顾之意看着那个牙印,虽然带着重影,看着也知道不浅。
她记得她是下了重口的。
她理亏,她无话可说。
“走吧。”
意外的,他没有上楼上的办公室,而是开了一楼大教室的门。
顾之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飞机的外形已经基本打磨出来,拼装出了一个雏形,教室一侧堆积满了纸箱和油漆桶,另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工具,连椅子都堆满了东西。
根本就找不到坐的地方。
连洲锁上门,把转椅上的东西搬走,随手拿了一个纸板垫上,“你坐这。”
顾之意迷迷糊糊坐了上去,眯着眼睛看他,“我真的很晕,没有办法帮你干活。”
连洲冷眼看她,“不干活,先来算账。”
顾之意莫名一阵心慌气短,“算什么账?”
连洲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摆给她看,“能算的就多了。”
“……”
“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一个学期,这个……”他手顿了顿,乜斜着她,“我不会算这个,明天回去叫阿姨算。”
顾之意眉头一皱,眨巴眨巴眼睛。
“我定做的狮子,多少钱……”他挠挠前额,“我忘了,回去看看单子。”
她垂下眼眸,唇角颤了颤。
“你污蔑我是渣男,这个要算Jing神损失费,得问一下律师。”
顾之意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那你还骂我了!”
连洲无声看着她,半晌,才悠悠开口:“你也可以问律师。”
他伸出右手,“你废了我的手,一次不算,还咬断我的手腕……”
顾之意两眼泪汪汪盯着他,唇角颤抖,“怎么还没有把你咬死。”
“又哭。”连洲又抓上心口,喉结上下滚动,“狗子意,你快气得我心脏病犯了。”
话音才落,顾之意泪珠滚落,她用手背狠狠擦拭眼泪,“怎么赔,我和我爸说。”
他突然蹲下,抓上她两只手,眼底泛红对上她,“你说啊,把你赔给我,把你赔到我家。”
☆、偷亲
本来空空荡荡的教室塞满了各种物品, 门窗紧闭着,并不像初来时那般冷嗖嗖, 机身跳跃的彩色更添了几分暖意。
蹲在顾之意脚边的连洲眉目端正,唇角轻勾,隐去了几分倨傲,细腻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光芒。
他捏着她的手, 轻轻晃了两下, “赔不赔?”
顾之意心脏在狂奔,头仿佛泡在酒Jing里,更晕了。
因为哭泣, 她全身都在抖动, 以至于他身后的彩色机翼有些迷幻。
“赔钱可以,赔我……我爸, 他不给。”
她脑子混沌却也清晰记得,她爸不会给的。
连洲垂下眸子,眼睫颤了颤,没一会儿,再次抬起来,“现在先不管你爸,我问你,你自己愿意吗?”
静默无声, 空气中有淡淡的油漆味。
连洲捏了捏她的掌心, “赔给我吗?”
手被他抓着,顾之意连眼泪都擦不了, 视线落在双膝那四只手上,眼皮子不停眨巴,就是说不出话。
连洲唇线轻勾,“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埋首在她膝盖上,脸颊贴着她的手背蹭了蹭,闷声问:“把你赔给我,是你赚了还是我赚了?”
顾之意哭声渐止,还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不要脸地说,她觉得是她赚了。
连洲抬脸,嘴角一勾,“我是赚了一点,没关系,你也不会亏,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顾之意抿了抿唇,“怎么补偿?”
连洲总算等来了这一句话,这明明白白是默认要赔给他的意思了,他歪着脖子,唇边带着心满意足的笑,“你想怎么样都行。”
顾之意吸吸鼻子,嘴唇不自觉嘟了起来,“怎么样都行,再咬你一下也行吗?”
连洲唇角的笑一收,“……”
“气死你也行吗?”
他垂首哼笑,“那不行,我就一条命。”